林鸢扬起眉梢一脸费解:“啊?”
药老的目光落在裴翊身上,“三日后温水送服,很快就能醒来。”
这药金贵,若不是急着救人,他倒是也想扣留下来研究研究。
“为什么是三日之后?”
听到林鸢的问题,药老耐着性子和她解释,“此药药效过于强悍,得让他的身体有个适应期,否则容易适得其反,这几日将药在水中滚三圈,将水喂给他。”
药老细心仔细的嘱托,事无巨细和林鸢交代清楚,生怕她有哪步疏漏。
林鸢如获至宝捧起药丸细心收好,“谢谢师叔。”
药老摸着下巴:“你该谢的人不是我。”
药是季寒沉送来的,跟他没什么关系,他还不至于和小辈抢功劳。
林鸢听懂了话外之音,深深呼吸一口气转身。
夜间的凉风吹进,林鸢混乱的思绪清醒了几分,她搓了搓胳膊,半晌不知道该如何向季寒沉开口。
这次的事情确实是他功劳最大,自己下午还朝着他发脾气,甚至还咬了他,想到这,林鸢愧疚的心情到达顶峰。
但两个人的关系太熟稔了些,她总感觉自己开口道谢或者是道歉都是有些别扭,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跟他开这个口。
“那什么……你手上的伤还好吗?”
林鸢憋着一口气迟疑半天总算是问出了口。
她尴尬的无以复加,手指不停的绞着衣摆,语气都是生硬机械没有任何感情的。
季寒沉似笑非笑盯着她:“拜你所赐,没断。”
因着他的玩笑话,林鸢紧绷着的神经也跟着放松下来。
没生气就好……
“今日的事谢谢你,改日请你吃饭。”
盛驰在一边默默吃瓜,合着这家伙手上的伤是林鸢咬的!?
尼玛,这两人给他一种危机感是怎么回事?
季寒沉:“你自己记着就行。”
药老极力留人也没留住季寒沉,赶着夜色直接离开了。
无人注意到,季寒沉离开时药老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之色。
几人吃完了晚饭后,几个小药童下去收拾,盛驰回了房间休息,林鸢闲来无事在院子里走走消食,正好碰见了站在回廊下赏月的药老。
今夜的月光格外的亮,给整座院子披上了一层朦胧的水光纱柔和静谧,偶尔还能听到外面的蝉鸣声,不过只让人觉得聒噪。
入夏时节,远处的树丛中有点点星光坠入黑暗。
林鸢已经有很多年没看到过萤火虫了,她并肩站在了药老身边。
药老最先开口,语气带着些遗憾与落寞:“我和你师父捡到寒沉时,也是在这样的夏夜,同样的萤火,不曾想在多年后早已物是人非。”
“师父捡回我的时候,那晚的月亮也同今日一般无二。”林鸢接话。
药老没再继续说话,只有林鸢在他旁边一直絮絮叨叨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