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起身,高大的身躯遮挡住了窗口透射进来的所有光亮,外面的金芒给他周身的轮廓也连带镀了一层金光。
俊美的面容上染上一层寒气,那双琥珀色的眸抬起,以一种轻蔑的眼神上下扫视过盛驰全身,“传闻帝都盛家规矩严谨以礼待人,今日所见不过如此。”
“季总,既然探望完了,请回吧。”盛驰同样寸步不退。
林鸢有些头疼的扶额,这两人怎么又吵起来了。
药老转过身来,“情况不容乐观,身体机能已经垮掉了,尤其是心脏供血不足,凝血功能也出现了障碍,现在全靠针汤吊着一口气……”
砰——
林鸢一时不察打碎了手边的药碗,碎裂的瓷片划伤了她的手,她也浑然不觉。
所有人齐齐回头看了过来,季寒沉见到她手上的血的瞬间眸色一暗,胸膛一股没由来的怒意直涌心头。
赤红色的血不断从伤口流出,林鸢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像个被遗弃的孩子般茫然无措,任由血顺着指尖滴落。
“你是不是蠢!感觉不到疼吗?”
季寒沉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将林鸢的伤口按住防止血流出来,紧接着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便是劈头盖脸一顿好骂。
“怎么?裴翊半死不活就算了,连你也把魂给丢了?”血色染红了他的眼,季寒沉眸底一片猩红之色,“林鸢你最近怎么回事,是不是他死了你也得跟着寻死觅活去?”
以往对万事万物都不进心的季寒沉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怕。
飘游人间的蒲公英也会因为一株鸢尾停留。
林鸢大脑一片空白,丝毫没有听进去季寒沉在说什么,耳朵里嗡鸣声吵的她头疼,眼前的视线也变的有些模糊。
她分不清那是泪还是自己病了。
耳畔有人不停说着什么,她什么也听不清,便抱着头缓缓蹲了下来。
紧接着她感觉有人拉住了她的手,似乎是在处理着手上的伤口。
“师叔,怎么回事?”
季寒沉将人抱起放在了榻上,语气是连他也没有察觉到的焦急。
药老对于这种情况大概是已经见怪不怪了,朝着林鸢身上扎了几针,接着吩咐药童拿来药箱处理。
季寒沉按着她的伤口,自己的手上也沾了些血。
盛驰顾不上其他,拿来了签之类的东西在旁边打下手。
瓷片锋利,划出了一道口子,说深不深,说浅也绝对不浅。
消毒的时候林鸢疼的哼唧了一声,脑袋无力的耷拉着,硬生生被季寒沉掰过去靠在了他身上。
药老替林鸢将伤口包扎好,刚要收拾东西,视线无意落在了季寒沉胳膊上。
林鸢方才咬的牙印清晰可见,有的地方还在渗血,一看就是新伤。
他的视线自林鸢和季寒沉身上来回游移,最后并未多说什么:“寒沉,你胳膊上的伤口我也替你处理一下吧,留疤了可就不好了。”
季寒沉低头看着被林鸢咬出的一圈牙印,忽而低低轻笑一声,“留疤吗?也挺好。”
盛驰也注意到了他的伤口,心道这人有病。
有伤不治,还让留疤,该不会有什么受虐倾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