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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最后一副药给裴翊喂下之后,林鸢将病房门反锁。
惟瑜大师在床头柜上摆放了许多器皿炉灰和净水,还点燃了一支沉香。
“引蛊是第一步,蛊虫这几日经过你的血液喂养,对你的血如今有了依赖性。”惟瑜大师顿了顿,继续开口,“不过引蛊过程痛苦不堪,你——”
林鸢打断了他的话:“开始吧师父。”
“也好,也好!”
惟瑜大师点了火烛,将一柄小刀放在火上烤了数秒。
刀刃在裴翊的手腕上轻轻划破,流出来的血竟然是黑色的。
林鸢立马警惕起来:“这是什么?”
惟瑜大师面不改色:“蛊虫身上有毒,不过毒性尚未深入骨髓,不必担心。”
听到这话林鸢悬着的心才按回了肚子里。
惟瑜大师拿出柳叶盏,将流出的黑血全部接在盏中,等到伤处开始流出红色的血来才收手。
惟瑜大师接着抓住林鸢的手,同样划破,用准备好的净水冲净了裴翊手腕上的污血,“将伤口贴在一起。”
林鸢闻言立马将裴翊手腕上的伤口和她手上的伤口贴在了一块。
接着伤口处开始发烫,贴合好的皮肉发处了滋滋响的声音,接着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伤口处传来烧灼感。
林鸢疼的死死咬住自己的牙齿,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响,以免蛊虫受到惊吓又钻了回去。
两个人手上的血流的到处都是,林鸢甚至能感受到生命在流逝,眼前越来越黑,视线越发模糊。
她口中无意识的发出几声闷哼,汗水顺着鬓角和额头大颗大颗砸下,另一只手臂上青筋暴起,似乎是隐忍到了极致。
惟瑜大师于心不忍,“受不住跟为师开口,我们随时中断。”
“不用。”林鸢闻言强打起精神摇摇头,“师父你继续。”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终于,惟瑜大师看见裴翊手臂皮肤下的一块凸起朝着放血的伤口处以极快的速度移动。
“出来了!”
原本意识昏沉的林鸢紧张的盯着那块移动的凸起小声。
而惟瑜大师此刻手里拿着刀,只等这只蛊虫出来。
林鸢的血液如同致命的毒果吸引着这只蛊虫靠近,而刽子手拿着刀等待着它。
这只小蛊虫需要从裴翊的身体里出来,再钻进林鸢的体内。
所以当一条小拇指粗细的蛊虫从裴翊手腕伤口处爬出来往林鸢体内钻时,惟瑜大师眼疾手快将虫子斩断一分为二。
蛊虫半截身子留在了裴翊体内,一半留在了林鸢体内。
惟瑜大师在二人伤口处洒上了炉灰,还在蠕动身子挣扎的蛊虫吧嗒一下掉进了灰中。
林鸢朝着器皿里看了一眼,肥硕的鲜红色虫子在炉灰里挣扎了两下之后便不再动弹了。
林鸢低头瞧着被血浸透的被子,反应十分迟钝,整个人因为失血过多头脑昏沉。
“师父……好了没有?”
林鸢强打起精神询问惟瑜大师,不过涣散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
惟瑜大师立马往林鸢嘴里塞了一颗药,“含住,别咽。”
补血的药,千金难买,还是他从药老那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