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卞怀仁先生。”裴翊对林鸢介绍。
林鸢收敛自己的情绪,微笑着向这位卞老先生伸出自己的右手:“卞医生您好,喊我林鸢就行。”
卞怀文身上自带着一种儒雅随和的气质,中医药世家的传人经过几十年的熏陶,自是连气度都与寻常人不同。
“你好。”卞怀文握手,礼貌又客气。
裴翊向对方颔首:“有劳了。”
卞怀文提着小药箱子,身后跟着一个十几岁大的学徒,小孩子站在师傅身后不敢说话,安安静静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他那双黑葡萄般圆的眼睛滴溜转了两圈,最终将目光落在了林鸢身上。
他认识这个姐姐,他经常在电视上看见!
裴翊注意点卞医生的徒弟在看自己,冲着他笑了笑。
小徒弟朝着林鸢露出自己洁白的牙齿。
不过很快,林鸢就笑不出来了……
“啊啊啊!疼疼疼疼疼……轻点行不行!”
卧室里,传来林鸢一阵又一阵的鬼哭狼嚎。
小学徒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银针,无奈扶额,“姐姐你别喊,一会跑针了,放松。”
尽管知道现在有些丢人,但林鸢看着那足足有将近二十公分长的银针逐渐没入自己的体内,整个人五官表情还是下意识皱在一起怎么也舒展不开。
卞医生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宽慰道,“一会就好,再坚持一下。”
裴翊看着林鸢那痛苦的小表情,抿了抿唇,“卞医生,能不能轻一些?”
卞怀文回头看了一眼裴翊,“年轻人,针给你,你来?”
小学徒在旁边补充:“裴总,扎针的手法和力道都是有讲究的,轻一些万一没效果,岂不是白扎了。”
林鸢拉住裴翊的袖子冲着他摇头:“我没事……”
说这句话的时候,林鸢忍的额头青筋暴起,攥着裴翊袖子的那只手指节都发白了。
然而林鸢还是太天真了,接下来胳膊上的针越扎越多,也越来越疼,尤其是断掉的骨头处传来细细密密像是万蚁啃噬的痛感,连同断裂的骨缝中间的筋都像是有人拿着钝斧头被人一刀一刀的砍断撕裂。
钝刀割肉和凌迟都没这么疼。
裴翊只能站在林鸢跟前,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别看了,一会就好。”
林鸢弱弱开口:“你……这是在自我欺骗吗?”
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挡上眼睛看不见伤口也就不疼了是吧。
卞医生捏了捏林鸢的胳膊,“没事,伤的不重,我给你敷点药。”
裴翊:“腿上的伤有没有药,不要留疤的那种。”
除了胳膊骨折,林鸢腿部也有大面积的擦伤,到时候自然结痂脱落多多少少会留一些疤的。
她不仅是演员,还是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不爱美。
卞医生还没开口,小学徒抢先回答:“肯定有啊,不过可疼可疼了!”
他表情十分夸张,林鸢也跟着一个激灵。
捏嘛,貌似现在这样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