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俊逸的翩翩佳公子牵着一个蓝衫少女,从百官让出的路走来。
少女盈盈如玉,发稍结了冰,莹润的小脸显然才沐浴过,愈发显得容光焕发,蓝色裙裳清冷雅致,较之柳太后更添了属于少女的娇娆通透。
而牵着沈清漪的,正是她的亲哥哥,烟庆府尹沈忆年!
她跟自己亲哥哥在一处,那躺在屋中的又是谁?
赫予不可置信,掀开被子一看,却是变了脸色,当即跪倒在地,呕吐出声。
柳嫣到底是柳嫣,见此情形竟还是处变不惊。
她神色如常,只是面色略有些发白。
“摄政王妃为何此刻才来?险些让哀家和诸位爱卿误会。”
沈清漪笑道:“太后是不希望臣妇来此么?”
她扫视过众人,笑道:“倒也是巧了,本妃方才沐身时衣裳被贼人所偷,幸得本妃地嫂子袁将军今日休沐回府探望,这才将本妃救出。
本妃原以为以为此事是偶然,却不想本妃的衣裳竟出现在了此地,碰巧见左相大人信誓旦旦笃定本妃在屋中,不惜以磕头请罪为由也要诬告本妃,倒不知本妃跟左相大人有何过节,让大人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地笃定?”
她转过身来,冷声道:“来人,还不快去将屋中的‘本妃’叫醒。”
“是。”
两个烟庆府皂隶便进了屋中,一把推开了地上呕吐的赫予,拖着床上的两个人便走。
拖到众人跟前后,两人便立刻退下,像是唯恐旁人看不清楚似的。
而待两人离开,众人这才看清穿着玉色裙裳的哪里是什么姑娘,分明是两张被塞了稻草的人皮!
那两张人皮被仔仔细细地剥下,连边缘都是分外平滑,可见剥皮之人做此事时必然如家常便饭,该是何等残忍且恐怖。
在场的都是养尊处优多年的文臣,哪里见过这样残忍的画面,当即便如赫予一般,俯身呕吐了起来。
沈清漪挽唇一笑。
她走到柳嫣跟前,傲视着她,道:“这又该如何解释呢,太后娘娘?”
柳嫣笑道:“既是误会一场,同哀家又有何干系?”
沈清漪冷笑一声。
她扫视众人,扬声道:“在座大多都是见过金銮殿之变的,自然知晓,赵旭秘密豢养的暗卫,脸上皆烙有痕迹,这两个草人虽只剩人皮,可他们脸上的痕迹,却是清晰可见!”
她陡然抬高了音量,众人下意识随着她的话而抬头。
人皮脸上的刺青分外瞩目。
她眼看着柳嫣的脸色逐渐苍白。
柳嫣强自笑道:“这又能证明什么?即便统领废帝暗卫的令牌在哀家的手中,他们便能听哀家的么?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哀家已是太后,难不成摄政王妃觉得,哀家会大费周章陷害你一个小小的王妃不成么?”
沈清漪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她转过身去,目光在谢憧之和赫予之间游移了一番,笑容分外微妙。
她扬声道:“你自然巴不得我身败名裂。”
“只因我知道一个秘密,一个最致命的秘密。”
“因为你的腹中的孩子,根本不是赵家的血脉!”
“而你腹中孩子真正的父亲,便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