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道:“谢卿所言,朕何曾不明白?只是自打下西辽以后,为安抚西辽百姓,拨了不少银钱,再加之打仗的损耗,如今国库空虚,即便是朕亦是节衣缩食,朕也曾下令让诸位大人捐钱物,却一个个都在同朕哭穷……如此世道,天要亡我永昌不成么?”
户部侍郎许伸忽然出列。
“皇上,微臣有事起奏。”
“许卿有何事要奏?”
许伸默了默,忽然跪地,道:“微臣斗胆,求陛下释放沈太傅一家,否则各地之乱,只怕是无法平息!”
赵旭拍案,怒道:“放肆!沈氏一家涉嫌乱党,岂是爱卿一句话,便可说放就放?!许爱卿,难不成你同沈家,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渊源不成么?!”
许伸道:“国库空虚,百姓苦不堪言,沈家涉嫌之事尚无确切证据,不过是单凭旁人一面之词,西辽刚刚破获,正是该安抚百姓的时候,断不能因小失大啊,皇上!”
赵旭冷笑一声,看向楚峥越,道:“楚卿,不知你是否也赞成释放沈家之事?”
楚峥越道:“京中费一向奢靡,可各地百姓却遭此横祸,烟庆府的沈知府两袖清风,深受百姓爱戴,尚且上报灾情,中州百姓曾受谢相爷的帮助,清贪官,除污吏,亦是难躲灾祸,可见此事实乃天灾。”
赵旭道:“三年清知县,十万雪银,爱卿提及沈知府,却依旧是沈家人,沈家涉及乱党,你们却一个要求释放沈家人,一个借沈知府之事来做例,这天下,竟都是沈家的天下了不成?想要释放沈家人,绝无可能!”
他甩袖,正要起身退朝,却有一银铃般的笑声从门外响起。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来人一袭华丽繁复的玉色宫裙,姿容绝色,颈如象牙,手中正牵着个男孩。
她边迈步上大殿,边朗声道:“袁将军嫁的是沈知府,授衣侯未过门的妻子是本郡主,朝上的十一位将军是本郡主的手帕交,我父沈临在朝中人缘极好,当初本郡主双目复明,门槛都险些被在座的诸位大人踏破,在座的大半都同我沈家有密切关系,怎么到了陛下的嘴里我沈家无凭无据的就成了乱党?难道陛下是想说,在座的诸位大人,都是乱党不成么?”
她妆容精致,发髻雍容,红唇好似含苞欲放的玫瑰,一字一句,不紧不慢,却字字铿锵,质问之意,丝毫不加掩藏。
一见她,赵旭登时一怔,紧接着双目便是分外阴鹜。
“沈清漪,你——”
“陛下,好久不见啊。”
沈清漪笑吟吟福了个礼,眼中却毫无温度。
赵旭正要扬声说什么,沈清漪便朗声道:“陛下想要抓我么?如今能够赈灾的米粮之数皆在我手,陛下可以杀了我,可若是杀了我,我倒要看看,陛下又有何本事能够解决各地这铺天盖地的灾情!”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未曾料到沈清漪会有此一言。
然而一见沈清漪手中所牵的那个男孩,许伸面上不由尴尬,连忙将他拉到身畔,狠狠一捏他的脸,口中骂道:“你个混小子,在沈府中住惯了是不是?竟都不肯回家了!”
说着又赶忙压低了声音,悄声道:“圣上查封沈家,你怎么出来的?”
“这个……呵呵呵呵……”
许文昭一阵傻笑。
总不能说是沈清漪派了两仪偷偷挖了个洞把他挖出府的吧?
被赵旭知道了不把他扣押就怪了……
群臣见此更是不知所以,心道沈清漪为何忽然牵着许伸的儿子前来,便一个个不肯出声,皆等着看其中的缘故。
许文昭见了父亲亦是尴尬不已,却还是挣脱了许伸的手,小大人似的冲着赵旭一拱手,扬声道:“文昭见过陛下,文昭在沈府常住三年有余,这三年来并未见沈府有任何不利大昌之事,反倒是康和郡主,暗中为百姓筹谋,未雨绸缪在大旱发生之前便大量购置米粮,文昭以项上人头担保,沈家绝无乱党之嫌疑!”
快结局啦快结局啦,撒撒(兴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