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闲这才如梦初醒:“哦,叫人,对,叫人……”
时闲走后,楚峥越不由头疼地叹了口气。
他重新入门,迈过身上只盖了个耳挂的楚峥阳,脱下外袍为沈清漪披上,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看着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沈经年,道:“抱着男人的大腿,成何体统?”
沈清漪虽醉着,却还是含糊不清的嘟囔着:“那是我哥,再说了,我抱的明明是小腿……”
她说着又觉得不舒服,便抓着楚峥越胸前的衣裳蹭了蹭,整张脸都埋在了他怀中。
“咦,什么东西?”
额角触及了楚峥越手中的圣旨,沈清漪不满地抬头,看到那抹明黄便不在意地砸了咂嘴,重新低下头。
没过片刻,她一个激灵猛然抬起头来,奈何眼前重影,她便努力地摇了摇头,跳下楚峥越的怀抱,抽出圣旨来,一目十行地读完,惊愕地抬眼,圣旨遮着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瞪大了的眼睛,盯着楚峥越,结结巴巴道:“授,授授……授衣侯?还有尚方宝剑?!”
她醉得脚步有些虚浮,可眉梢眼角依旧涌上无法隐匿的笑意,丢开圣旨便忙不迭地扑入楚峥越怀中,口中欢喜道:“授衣侯万福!康和拜见授衣侯!”
说是拜见,却也只是搂着楚峥越迟迟不舍得放开。
《诗经.豳风.七月》有云:“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授衣,本是冬日寒衣之意。
严寒冬日,蔽体之物必不可少。
正如楚峥越。
一年前,他还是那个在众人眼中那个什么也不是的草包世子,连孟逸之流尚且敢当众取笑辱骂。
明明骑射过人,却还要为了隐藏锋芒而将功绩都尽数赠予她。
甚至连剿灭玄武山这等大事都让她捡了便宜,白得了个郡主之位。
如今,他终于一战成名,从碌碌无为的草包世子摇身成了用兵如神的授衣侯。
授衣二字,恰如其分。
沈清漪心中欢喜,借着酒劲,她捧着楚峥越的脸便狠狠吻了上去。
楚峥越耳尖通红,
虽说众人都睡下了,可终归屋中并非只有他二人,他握住沈清漪的腰身本欲推开,奈何唇齿留香,酒香混着她的女儿香,他好似被抽干了浑身地力气,竟一时舍不得了。
眼见着这个吻逐渐变得缠绵,沈清漪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双目亮的像是天空最美的星子。
她面颊绯红,也不知是醉的,还是因大胆的举动而羞怯,好似含苞待放的玫瑰,看的楚峥越呼吸微重,喉结亦是上下滚了滚。
片刻,他低下头去,见地上的沈经年纹丝不动,这才眼神一暗,忽然不管不顾地一俯身,在沈清漪的惊呼声中将她打横抱起,快步离去,连不小心踢到了脚下掉在地上的圣旨也全然来不及注意。
圣旨骨碌碌得乱滚,正砸在袁晚宁的头上。
袁晚宁烦躁地一摸,正将那圣旨握在掌心。
摸到了那冰凉滑软的触感,她困惑地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随手打开圣旨读了一遍,不曾放在心上,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姓谢的倒是有些本事。”
说罢,便随手将圣旨丢了出去,倒下翻了个身继续睡。
说完没片刻,原本睡得雷打不醒的沈经年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似是在刹那间酒醒了,直起身来,愣了愣,待酒意完全退了,他才跑到袁晚宁跟前伸手推了推她,道:“袁姐姐,你刚才说什么?”
袁晚宁迷迷糊糊:“我说那个姓谢的,还真有本事……”
沈经年急切:“袁姐姐,你说的谢大人,可是那个人称绝句能引百巷空,一袖能将万香笼的状元郎,谢憧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