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尊故意开玩笑:“你是指玄容法体还是孙女?”
云瑛不想搭理这种逗乐,翠尊只好也认真分析一把:“要我说呢,确实有这种可能,起码也是知道有这么一种奇特法体。否则常人知道了,必然是害怕,唯恐避之不及。”
云瑛点点头:“我也这样想,他大约是遇到过同样有玄容法体的人,只是那人后来怎样,有没有与他深交就是另一回事了……”
翠尊起初只是瞎附和,现在才反应过来她说这一大长串话的意思:“你该不会是怀疑他见过你父亲吧?不不不,从你爹叛逃出玄……叛逃之后,我就一直跟着他,他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儿我都记得,其中并没有这位老药师。”
“那就是还有别人了。”云瑛若有所思,“玄容法体这样奇妙,居然还能批量制作吗?”
“不。”翠尊立刻说,“虽然确实是批量制作,但里面有好有坏,你父亲算是其中最顶尖的一批,叛逃时排号为庚九,是主攻金属法体最厉害的十人之一。”
“庚九?庚九……”云瑛念叨着这个名字,只觉得无比陌生,在她的记忆里,父亲只是那个叫的云意沉的刀客。
池面冰胶,墙腰雪老,云意还又沉沉。
那么幽邃而清冷的名字,与庚九这个冰凉的代号完全不同。
然而它毕竟是父亲的一部分。
“庚九,也就是说在这前面,还有更胜过父亲的九人。以此为标准的话,似乎厉害的人还是很多。”
“你要考虑他们在这事儿上费了多少功夫啊!”翠尊不打算和云瑛隐瞒了,“我实话告诉你,这些玄容法体的塑造,从十万年前就开始了,十万年是多久你明白吗?这么多年里,弄出来多少人,死了多少人,才留下那几千个能看的。而这几千个能看的里,要挤进前十,不是真的天资卓绝,就是已经成功活了很久,你父亲叛逃时只有三百岁,却能和那些几千几万年的老妖怪比,足可知他的天赋如何了!”
翠尊讲得很激动,云瑛也听得心潮澎湃,她一早就知道父亲的天赋必然不会差,否则不可能从庞大到翠尊至今都不敢完全告诉她的势力中逃脱,还成功地活了那么多年,为自己留下这么多后路。
可是她也没有想到,父亲居然是这样超卓的天才,以短短几百年的阅历与修为,和那些活了几千几万年的长老们争雄!
一时间,她心中也涌起万丈豪情。
如果父亲能做到那种程度,她又怎么会被眼前的小小困难所阻碍呢!
她也应该成长为父亲那样自由昂扬的姿态才对!
过分激动之下又扯动了后腰上的伤口,云瑛疼得眼前一黑,咬牙扶住身旁的古木,深吸了几口气才缓和过来。
也不能只想着像父亲一样。
云瑛苦笑着想,也不能忘记母亲的话,做事不要好高骛远,要像书上说的那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才能真正追赶得上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