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啊。”
嘴巴谁还没有,说点好听的也就费点口水。
钟九音还提起古璇之前开过的玩笑:“我有个朋友说,我之前倒霉是因为运气都留着用来遇见你了。”
晏丞弯唇:“很高的评价。你朋友也没察觉到你变了很多吗?”
“我朋友说她…我以前的性格本来就挺开朗,就算有变化也没到截然不同的程度。”
所以其实以前就认识原主的人反倒不会怀疑她变了个人。只有半路和她交好的,才会生硬地拿抑郁期间的她和现在的她做对比研究出不同来。
但是,她渐渐也意识到,古璇觉得她是正常的,这件事本身就隐藏着不正常的细节。
比如为什么她会正好和原主的性格很相似?
一想到这种问题,钟九音就觉得自己仿佛熬了几个晚上脑子运转变慢了,模糊地想着连模糊的答案也得不到。
她又去拿水喝,肩头的头发往下滑落,晏丞伸手捋了下,微凉的手指在她耳边划过。
“那阿姨呢?”他把头发别在她耳后,又问,“阿姨也没看出来不同吗?”
钟九音半垂着眼喝水,只含糊回答说:“不清楚,反正她没问什么。”
朋友另说,但相依为伴的妈妈没察觉到她前后的区别,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晏丞识趣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手却顺势从她耳边滑到后颈,轻轻捏了一下,谈起他最在意的部分。
“你今天在节目上有点奇怪,为什么会…那样看着我?”
“哪样?”钟九音挥开他的手,后颈是很危险的地方,怎么能随便捏。
晏丞看着她:“好像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就要翻脸不认人一样。”
猜得还挺准,她当时确实有过这个想法来着。
她七分真三分假说:“因为我没有记忆,这个秘密就是我存在的原因,不能让别人知道。”
毕竟人在知道一个超乎想象的秘密时,难保第一反应不会是把她送进可怕的研究组织。
晏丞觉得她这样像在分享悄悄话,忍不住又靠近一点。
“那我现在算知道了吗?你要怎么办?”
钟九音眼神一下高深起来,很仔细地打量着他清俊的容貌,从鼻梁到嘴唇,连带露出半截的锁骨也没放过。
“本来呢,知道我的秘密的人都得遭受惨无人道的酷刑,”她边打量边慢悠悠说,“但我挺喜欢你的,有点舍不得。”
中二发言里夹杂着让人心跳加速的话,晏丞的重点不受控制似的再次跑偏:“有多喜欢?”
“还要说个数啊?这种话不是点到为止最好吗?氛围都被你的刨根问底破坏掉了。”
“……”晏丞瞬间拉下唇角,他怎么忘了,这棒槌的喜欢仅限于嘴上画饼而已。
就像手抓饼小摊上写着“此饼有北极冰鲜可加”,其实只是个噱头,经不起顾客真正的询问。
钟九音略过中间这点跑偏的话,接上正题:“正因为舍不得,所以我决定想个另外的办法,让你不能把我的秘密告诉别人。”
“我不会告诉别人。”晏丞皱眉道。
“靠别人的承诺来让自己安心,是最愚蠢的办法。”她轻飘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