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孙那个老匹夫!”即墨云飞重重地一拳砸在了桌案上,“竟然带着她那不知廉耻的孙女儿想要来争宠!”
“父亲,您放心,就凭她乌孙诗琴,也妄想跟我争,那简直是在痴人说梦!”即墨梦蝶蹙着眉,高傲的脸上满是不屑!
“蝶儿,你也别大意了,那乌孙诗琴虽然论身份地位不如你,但是惯会伏低做小。为父刚才收到消息,那乌孙老匹夫竟然已经将他那孙女儿塞到了如陌的身边。你当务之急,不是要去跟如陌较劲,而是要小心乌孙家的那个!”
即墨梦蝶嗤笑了一声,道:“父亲,这您就更不担心了。莫说咱们比乌孙那个圆滑鬼先到,也该咱们先一份儿。就是现在陛下他就算为了收拢东南各藩王的心,也该卖父亲您这个面子。我想陛下他还没那么蠢,会让乌孙家那个爬到我的头上去。”
即墨云飞摸了摸下巴,虽然深以为然,但是心中却还是不免有些担心,毕竟他们跟着君长夜的时间已经不短。君长夜表面上是对他们还算不错,但是即墨云飞却总觉得,君长夜那态度更像是优待俘虏,而不像是在对待同盟。
“蝶儿,后位暂时就先让给那个如陌,这贵妃之位一定要争下来,整个东南的大计可不容有失!”即墨云飞没有跟即墨梦蝶提他的担忧,也免得即墨梦蝶对君长夜有了情绪,失了那份儿争宠的心。
听到即墨云飞这么说,即墨梦蝶脸上露出了愤恨之色,先前她本来已经与君长夜相处得很好了。在藏书楼那一次,差一点儿,她就成功勾引到君长夜了,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如陌。
那一天,因为如陌那个贱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要不是萧迟挡在了她的前面,估计她就被君长夜打死了。而且,从那以后,君长夜就再也没有来见过她。想到此处,即墨梦蝶心中的恨意更甚,“父亲,您放心,我现在装装傻无所谓,迟早有一天我要把如陌踩在脚底下。”
她没有提乌孙诗琴,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把乌孙诗琴放在眼中。
初晴从如陌的房间出去,脸上已经笑成了一朵儿,一路连蹦带跳地朝前蹦了去。此时,她只差没有唱支小曲儿来表达她心中的欢快之情了。
如陌自然也看出来了即墨梦蝶和乌孙诗琴两人之间已经是水火难容了,她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剩下的便只要睁大了眼睛看戏就好了。
“乌孙姑娘与蝶儿同样来自东南,想来私交应该不错,可曾去看过蝶儿了?”如陌抿了一口茶笑问道。
“如此说来,倒是本宫太过严厉了,竟然连你们小姐妹团聚的时间都没有给你们。”如陌说完,看见乌孙诗琴一脸惶恐地就要跪倒,摆了摆手道:“也罢,本宫也好久没有见过蝶儿了,今日就同你一起去看看,咱们三姐妹也好好说说体己话!”
乌孙诗琴的眸底闪过一丝光,恭敬地回话道:“回娘娘的话,诗琴来了之后便一直跟在娘娘身边伺候着,还未曾见过梦蝶姐姐!”
即墨梦蝶听到最后一句话,脸上的喜色再也难以自制,那模样,估摸着她要是长根尾巴的话,现在这会儿都该翘到天上去了。
站在如陌旁边的初晴看着眼前这两人斗鸡一般的模样,想笑,但是却因为要配合着如陌演戏不能笑,简直憋得脸上的鸡肉都在抽抽了。
以前她是最烦这些虚以委蛇的了,可最近大概是受体内那蛊虫的影响,她倒是觉得反正闲着无事,就跟她们玩玩儿也挺有趣。
初晴说完,又兀自笑得开心,萧迟也跟着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然而,有人高兴自然便有人不甘。乌孙诗琴低眉敛目,长长的睫毛挡住了她那双眸子中的一切情绪,即墨梦蝶自然也没有发现在她的身后已经有一双饿狼般的眼睛盯住了她。
如陌径直走到上位上坐了下来,打量了即墨梦蝶一眼,笑眯眯地道:“几日不见,蝶儿倒是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了,行事也更为稳妥了,难怪陛下常跟本宫说起蝶儿是个温婉大方的。”
“不去了!我要回去休息了!”如陌打了个呵欠道,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这箭龙在体内的蜕变为何越到这后期,她便如同当初怀孕之时一般,越是瞌睡呢?赶来边疆的那几日她有时候甚至在马上都能睡着了。所以,从那一次以后,君长夜硬是逼着她坐进了马车,她实在是不愿意坐马车的时候,君长夜也要她必须与他同乘一骑。
乌孙诗琴跟着如陌走在她的后面,没有注意到如陌眼中那一抹玩味。却将如陌这有意无意地一句话深深刻在了心里,一抹淬毒地光在她眸中一闪而过。
如陌看着眼前规规矩矩的乌孙诗琴,一双漂亮的眸子中有着浅浅的笑意,可若是仔细看时,却会发现,那眸底像是被什么隔了一层一般,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