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如陌淡淡地应了一句，东福也掌灯从门口走了进来，而一号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消无声息地隐藏在黑暗中，东福走到他身侧才发现他，脸上的肥肉不自然地动了好几下。

灵儿抿住干裂的嘴巴，她不能对如陌这个妖女妥协，她不能背叛媚儿姐姐，否则……就是她也不会要她的了。

如陌的眉梢高高挑起，她的手微微一扬，本来掌着的灯要进来的东福，再退回了门口。突然出现的光亮让灵儿觉得万分难受，逆着光她根本看不清眼前的这个人是谁，只隐约觉得是个女人，她下意识就觉得是带她离开的媚儿姐姐了。

因为她一直都住在龙泽宫里，君长夜也只有她一个女人，其他的宫殿都闲置了，至多就是一些洒扫的宫女和太监看管着，所以，那逃走的媚娘以及坤清都躲在宫里。

“你以为都是本宫杀的吗？”

灵儿哀哀戚戚地哭诉着，看得出来她对她口中的媚儿姐姐十分信服，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了，还不忘报答人家呢。

“呜……我用隐村的力量对付如陌，想要报答你啊，你在宫里那么辛苦，还肯帮我，我没有背叛你，我没有……”

不过两日的时间，他身上的肥肉似乎少了一些，脸上也消瘦起来。

“我们瞧瞧她去，”如陌的嘴角勾起一个冷漠的微笑。

“媚儿姐姐，媚儿姐姐，我听话，我听话，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我娘肯定不要我，你不要丢下我……呜呜呜……”灵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她还以为她还在定远王府呢。

而且如陌还是一个杀魔，她从来没有杀过人，如陌刚才差点就杀了她，她不会杀人怎么可能，她就是个杀魔！

灵儿还想要说什么，如陌的手就扼住她的喉咙，那是她的孩子，她到现在都不敢去看的孩子！“你该死！”

“还不把她带回去，”东福上前一步，让那些侍卫将闹腾不休的贞娘叉走，免得留在这里碍眼。

一百零三口，一百零三的人全部都被她死了，除了她还会有谁？

灵儿愣住了，不是因为什么如陌的问题，也不是因为心中的疑惑，而是她认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东福和一号默默地跟在如陌身后，他们对于灵儿没有任何一点多余的同情，她现在的遭遇就是她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如陌连一个眼角都没有留给她，贞娘对于君长夜情分，从灵儿背叛君长夜开始就已经不存在了，贞娘还想凭着这份旧情，让她放过灵儿，怎么可能！

如陌没有让灵儿扑到她，她退开，又稍微走近了几步，“你帮我做了什么，我要带上你呢？”

“你……你不是……媚儿姐姐，”灵儿的意识总算恢复了许多，“你……你是谁？你为什么把我关这里了……我要见媚儿姐姐，我要见长祺哥哥……”

“咳咳咳……”

在这暗室里没有人和她说话，唯一的小气窗也根本看不见什么光明，她根本没有办法分辨时光的流逝，这两天，她觉得度日如年，真真的度日如年，她又渴又饿又怕。

“难道不是？”灵儿脸上难掩悲戚的表情，她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角，星目圆瞪，看着如陌同样愤恨无比，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她才落到了现在的地步。

“他们体内的蛊毒发作，变成傀儡人了，死了还要被利用的傀儡人！”

如陌凉凉的话落在灵儿的耳畔，那种刺骨的凉意让灵儿狠狠打了一个激灵，她的眼睛再次瞪圆，消瘦的脸上像是要掉出来一般。

“傀……傀儡人？”灵儿有些不确定，可是她确实被如陌口中的那个傀儡人吓到了，她在宫里自然不是一无所知的，衢州郡发生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而且……有一年，隐村里还带回来了一个类似的傀儡，她被吓得做了半个月的噩梦。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种傀儡人，四肢枯败，生吞血食，只因为一只小小的虫子在你的体内控制着，”

如陌戏谑地看着她趴在地上吐的灵儿，只是两日未曾进食的灵儿，想吐也不大能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