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夜直接略过他,没有让他起身,也没有给他罪责,言官就是这样特殊了,他也不能完全不听,更不能轻易降罪给言官,而且这个言官,他其实也还算是看重,至少他的心是向着百姓的。
“陛下臣一片忠心,可表日月啊!”言官跪在了地上,那挺挺的脊背,无言地诉说着他的傲骨一般。
“好吧,那起来吧,”如陌无奈起来,初晴和萧迟明天就要走了,她总觉得怎么都交代不够,昨夜想了又想还是觉得把萧迟也一同叫过来比较好。
“微臣在!”萧迟也走出一步,跪在初晴身边。
萧迟和初晴等了一会儿,如陌终于出现了,她这个月都习惯了简单的装束了,此时也是简单之极的装束,只是发饰上了多了一个南珠冠,点点的珍珠,应着她雪白的肌肤,如陌真正完全了一个女人,从少女到少妇的蜕变。
“嗤,这上朝还真有意思啊!”列在武将之列的一个另类,戳了戳前面的人,轻声说着。
果然,君长夜轻飘飘的几句话,让他浑身的冷汗都出来了,当真是作的一手好死啊!
“国家兴亡人人有责,你觉得我的觉悟还没有一个女人高吗?”其实陈真之前就找过初晴了,可是却被初晴一句从如陌那里学来的“国家兴亡人人有责”给感动得,完全忘记了初衷。
“你不关心百官的廉洁作风,不关心天寒地冻可能遭灾的百姓,居然关心朕到哪里睡?当的好一个言官啊!”
“刚才在朝上,你怎么那么大胆呢?”萧迟的话语中充盈着宠溺的味道,这直白的感受,让初晴略有些羞涩地移开了目光。
“陛下,臣有罪,臣该死,”他跪到了地上,一脸赤诚地看着君长夜,“陛下一片爱民之心,臣却没有体会,臣……愧对陛下!”
“呵呵,”初晴看着萧迟那酸酸的样子,开怀笑了出来,其实她想说,萧迟要比那书生有趣无数倍。
“哎,不知道王妃找我什么事?”萧迟其实大概猜出来了,如陌找他是为什么,估计是感觉出来,他们家初晴要被他给弄走做媳妇了吧。
生孩子于她像是作弊器一般,只觉得她更美了,美得惊心动魄,让人无法直视。
“主子,初晴姑娘和萧将军来了,”万嬷嬷无奈地看着待在水里不肯出来的如陌,她看着如陌的意思,恨不得再洗一遍样子,目光浅浅,无奈却也温情。
“初晴何在,”君长夜扫了一圈武将的地方,初晴的身材娇小,即便穿着武装,落在一堆人高马大的武将里,也被完全淹没了。
而如陌此时正在痛快地洗澡,这三十天不洗澡,要不是君长夜和万嬷嬷他们联合镇压,她还真不能忍受下来,当中也求着万嬷嬷好多次,才能让她用热水擦擦身子,可是擦身子怎么比得上在热水里痛痛快快地洗来得舒服呢。
“臣等比不负陛下所望!”初晴和君长夜齐声而道,他眼中坚定无比,这一战会很艰难,可是他们一定会得胜归来!
“陛下何必和这个只知道规矩的庸人计较呢,”林清站了出来,再接下去,君长夜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的好心情,就要被这个傻了吧唧被推上来的文官给破坏了。
萧迟无奈地撇撇嘴,也就是初晴敢这么不规矩了,不过这言官却是无聊得很,根本不用他们上去,他相信君长夜两句话就能完败他了。
“规矩,你和朕说规矩?”君长夜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如沐春风过渡到了地狱冥风,让那个自诩不畏天威的言官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都是自己人,不用多礼,”如陌和萧迟他们也算是熟识了,而且她并不是很喜欢宫里无处不在的规矩,而现在这宫中的规矩早就在她和君长夜的联合下,破坏的破坏,无存的无存了。
“晴儿你去看看星儿准备的东西,我和萧迟说说话,”如陌一点都不遮掩地要把初晴给支走。
萧迟更加忐忑了,支走初晴,是想要单独告诉他,让他识相点自己离开初晴,还是要告诉他不准打初晴的注意了。
“是,”初晴并无异议,她转身就出去了,完全没有发现萧迟越发不对劲的脸色,
“噗通,”一声,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萧迟跪在了地上,声音不大却也足够所有人听见了,“王妃,我要定初晴了!请王妃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