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怕，”

这不过是“疑人偷斧”的另类写照罢了，说到底她们从不曾站在暮烟的立场想过，她们都不是暮烟的人罢了。

“没，没事，只是孩子刚才一脚把我给踢疼了……”也幸好是孩子这一脚，将暮烟从几乎失态的边缘给拉了回来。

“夫人，你知道吗，今天王爷带回来了一个绝代尤物，京城里都传遍了呢，”那个想要攀高枝的丫头，刚从外面买东西回来，就忍不住来暮烟这里碎嘴了。

等初晴和万嬷嬷战战兢兢扶着如陌散步到了御书房的时候，君长夜还没能下朝呢，不过东福这个太监倒是提前回来了。

这个女子在君长祺打量她的时候，她曼妙的四肢也顺势缠进了君长祺的怀里，似蹭非蹭，像是在无意识地释放自己的魅力。

“放肆，王爷的事情岂是你能议论的，”

她还没有说多少，红儿就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同时她这话也顺便告诉暮烟，不要想太多，也不要问太多了，她不过是君长祺的一个女人，本就该谨守自己的本分。

“不……不要，”暮烟的脸色依旧有些不好，虚虚应了君长祺几句，就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睡去，而君长祺也知道怀孩子的辛苦，不疑其他，陪着暮烟睡了一会儿，他又起身离开了。

原本要进行的风风火火的初夜拍卖会，就这样因为君长祺半路夭折了。

而这日，如陌估计感受到来自君长夜熊熊的怨念，终于早醒了一些，虽然还是哈欠连连，却还是爬了起来。

而君长夜堆积了许久的事物，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处理好的，所很多时候，他离开的时候，如陌是睡着的，他夜里回来的时候，如陌也是睡着的，而如陌唯一作息还算正常的午餐都是到灵犀宫和楚心兰一起吃的。

“王爷来了，”暮烟恍然抬起头，看着走近的君长祺，缓缓说着，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点不一般的温柔。

幽幽的兰香，这不是君长祺惯有的味道，他抱了另外一个人，又回来抱她吗，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僵硬住了，脸上的淡然面孔，也一瞬间被打破。

所以回宫十多天了，君长夜觉得自己每日里都和如陌在一起，可是却连面都没能见上的苦逼心情，怎么能不委屈呢。

如陌醒着的时候，着实很忙，暗龙卫的训练，楚心兰的病情，以及一些宫里的事物，等她想起该想君长夜的时候，她就又困得进入梦乡了。

出乎她们意料的是，暮烟像是没有听到她们的话一般，看着手中的话本，像是完全入了迷般。

“孩子不乖，等他出来了，我帮你教训他，”君长祺并没有什么怀疑，他回到府中第一时间就是过来看暮烟，可见他对于暮烟和孩子的看重，而两个人也如同他所想的，已经将上次他离开前的那点不愉快完全忘记了。

“吩咐御膳房将早点煮精致一些，我到御书房和……陛下一起吃，”她习惯性出口就是夜了，可是到底入了宫，就入乡随俗吧。

“嘭！”一下门被君长祺带上，他以为她怕的是那些男人赤果的灼热目光。

然后，不过半个时辰，君长祺走出这个房间，然后将这个女子带走了……

可是暮烟的眉头却越锁越紧，暮烟的鼻子虽然比不上如陌，能闻出数百的草药配方，可是却也比一般女子灵敏了好几倍。

“还是娘娘您想的周到，陛下定然很开心，”东福笑眯眯地说着，肉嘟嘟的脸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伺候陛下的？”如陌坐在一边的榻上，一边眯着眼睛，一边和东福说话，其实她也很关心她离开的这大半年，君长夜是怎么过的。

“奴婢从十二岁开始就伺候陛下了，之前陛下有吩咐，我去了江南一趟，所以您没能见到奴婢。”东福看如陌语气自然，像是和朋友在聊天一般，这种感觉确实鲜少有的，他一开话茬就忍不住多说几句。

“我们陛下小的时候最勤奋不过了，太傅布置作业，我们陛下一定最早完成，偶尔……还会要求太傅多布置一些作业，让他写呢……”

五岁之前的君长夜是宫中的宠儿，先帝宠着，莲妃疼着，而他又是那么的精致和聪慧，没有人能不喜欢他的，可是命运这种东西就是这么不好说，短短时间，就能将一个人，不，一个孩子，从天堂拉回现实，逼着他向地狱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