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陌，我……可以答应你，我把蛊王给你，甚至愿意用心血来养它，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一生一世都要待在我的身边，我若为皇，你便为后，唯一的皇后！”

君长曦的近来的身体着实不好，可也不是一碗补品就补得过来的。

“我是你的妻子，是你君长夜的妻子！”

如陌不敢去看君长夜的眼睛，她知道自己此时在冒险，这样的气氛之下，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让之前的不痛快抹去，她也有过珍惜此时的想法，可是没有办法，君长曦的病情始终是横亘在她和君长夜之间，不得不面对的一个梗。

“那一年……”

“臣妾听说姐姐回来了，这可真是太好了……”如嫣靠着君长曦，低低说着，话说的很慢，其实她还是很谨慎的，君长曦看着冷漠，可是被逆了棱角，爆发出来也着实可怕的很，若是君长曦有那么一点点的异样，如嫣随时都会停下来。

那不仅仅是一个爱人，是她过去生命里不可忽视的一部分，抹去了君长曦，似乎就抹去了过去的自己一般，如陌也知道自己对君长曦已经心死，可是情总还是，不是爱情，是一份一段岁月凝聚出的无法忽视的羁绊。

夜色一点一点地消沉下去，两个人实在是挨不住咕咕叫的肚子，这才起身，吃了些吃食，又再安寝，这是君长夜第一次在如陌的院子里安睡。

似乎只要想到君长曦，她就可以浑身充满力量，她就可以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她就可以不在仇恨中迷失了自己，她就可以放下对于坤清父爱的渴求了。

“我帮你……我帮你！”如陌迟疑着，又马上确定了下来，她应该置身事外的，可是她又不能，不忍心，如陌握住君长夜的手，轻轻地说，“我是你的妻子，理应帮你……”

“臣妾……臣妾就是想皇上了，还有些担心皇上，”如嫣抬起头，目光莹莹，带着点点的雾气，着实动人。

“放着吧，我待会儿再喝，爱嫔可是有事？”君长曦转过身来，语气缓和，可是冰冷的目光却没有一点缓和，他看着如嫣，似乎想要从眼前这个人身上寻找什么。

君长夜原本心里的那点不愿，也在如陌这句不是情话甚是情话中，完全散了去，有什么比“我是你的妻子”更加动听的话了呢，君长夜想不到了。

如陌虽然一向坦诚，可是却很少这样露白地去剖析自己的内心，她仰着脑袋，倔强地和君长夜对视着，可是她还是无法看懂君长夜眼中的色彩，她不由得有些彷徨，君长夜会相信她吗？

如陌不知道自己的意思君长夜能不能够明白，她并非是对君长曦余情未了，而是她始终忠于自己的承诺，这个承诺过去了，她和君长曦之间再无联系，从那以后，她如陌就只爱君长夜，只爱他！

“我和他之间的博弈，无法避免，即使他的病好了……”

君长夜一只手便托起了如陌的小脸，脸上表情极为认真，无比的认真，蛊王的价值，他知道如陌很清楚，何况她要去救还是他的情敌，还是他马上就要推翻的对手君长曦。

“小七……小七，你是我的小七啊！”怎么可以跟着另外一个男人出生入死呢，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有这样感人的故事呢？怎么可以！

“夜，听我说一段往事好不好，”如陌嘴角溢开一抹微笑，小声地撒娇道，“不过，你不许生气，我不想和你生气了……”

“你生我的气，我觉得……很难过……”如陌说着，垂下了眼帘，这是真的，真真的难过，不知不觉之间，君长夜已经完全占据了她的感觉，为他欢喜，为他忧愁。

“好，我听你说……”君长夜伸出手摸了摸如陌的头发，像是在顺毛，在安抚，同时心里也流过一丝丝的甜蜜，如陌为他难过，为他伤怀，这样才对，如陌的所有欢喜都该为了他才对。

“夜……谢谢你……”

可是君长曦今晚着实反常，他往常最烦如嫣说起如陌的，“想来姐姐也是放开了，能和镇宁王好好过日子，也是一件好事吧……”

如嫣似乎真的在为如陌高兴一般，嘴角扬起，可是眼中带着冷意，绝没有一丝丝的笑意存在。

“好了，你回去吧，朕有空会去看你的……”

君长曦轻轻推开了如嫣，眉目微微敛着，似乎在压抑着什么狂风暴雨。

“是……”如嫣却再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十分乖顺地退下了，这些都是她的主上吩咐她去做的，可是她还不知道这点微风细雨的挑拨，真的能起到作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