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权势地位，就是当一个普通的江湖人就好了，可是我还是喜欢他，我没有办法就这样放下对他的感情，所以即便明知道进宫只会一场空，我还是去了……”

如陌原本低着头突然抬起，对上君长夜若有所思的目光，脸上再无任何惋惜的表情，而是痛心之后的决绝，

“我以为他是不一样的，可是他终究不过是一个男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我不愿意醒的痴梦罢了，如嫣……想来你也知道，我们之间如同水火，我如陌还是有自己的尊严的，我不可能和如嫣同时喜欢一个男人，何况……他已经狠心把我嫁给了你！我和他之间……再无可能了……”

如陌这样说着，心中的并没有丝毫的伪装，她没有骗君长夜，这番话，没有任何的假话，每一句都发自肺腑，她依旧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治好君长曦的病，可是她和君长曦之间的裂痕，已经再无可能了……

不管他怎么解释，如嫣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铁铮铮的事实，就是那把将她残存的奢求毁得一干二净的尖刀，他终究不是她的清辰，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样对她，还是对他都是好的……

“就是你不说，我也知道，我这样的女人若是有些廉耻，就该在下嫁那日一刀了结了自己，可是我就算是离开了，还是不甘心……真是傻透了……可是昨夜再想，却觉得不值得，他不值得！”

这是初晴和暮烟一直告诉她的，一个三宫六院的皇帝，给不起她想要的幸福，而她并不愿意守着一份没有希望不再纯粹的爱情至死不渝，她还有大仇未报，她不能就这样离开！

“我知道你喜欢男人，你尽管喜欢，这个王妃你若是想要我当着，我就当着，哪天你若是想要我离开，我也会愿意离开……”

如陌这样说着，看到君长夜眼中明显一闪而过的危险，最后却还是隐没不见，再也探寻不到……不过她的话没有完全说完，她收起嘴角的苦笑，故作轻松地说着，“所以在你让我离开之前，我们就像朋友一样好好相处吧……”

君长夜久久地看着如陌，直到将如陌嘴角的笑，变得越发僵硬和尴尬了，他才缓缓开口，“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不让你离开，你就不会离开！”

她们细细说着，一晃时间又到了饭点，可是某人就又出现了，如陌有些奇怪，君长夜都没有事情做吗？可是君长夜的脸皮已经千锤百炼的了，被如陌瞧着，心头还挺高兴的。

“只怕是有心人的陷害……”说着这句，初晴看着如陌的反应，若是如陌想要管，她们就算是再看不惯，也还是会搭把手的，可是如陌却是清醒得多，

她这样说着，同时心中也有些悲哀，她应该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了解君长曦吧，算计是一回事儿，可是算计之后，还能继续怀着，就是君长曦的放纵了，不管是怎样的目的，事实就是事实！

“本王不想再从你的口中听到任何，想要自我了结的话，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就是你都没有权利这样做……”君长夜无比认真地说着，瞪了一眼想要开口的如陌，漠然说着，“几日前你快要病死了，是本王把你救了回来，这命自然是我的！”

如陌讶然地睁大了眼睛，有些奇怪君长夜的关注点，不过她本能地没有去深究这点奇怪，“王府里的事情，你也可以交给我，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

“初晴，你和我说说，外面的情况吧……”她在长乐宫困了半个月，出来这镇宁王府又病了一场，朝堂之事瞬息万变，外面只怕又是翻天覆地了吧！

而这个时候，君长夜的怀抱，给她的就是这种力量，这种很累很累了，还可以活下去的力量……

初晴点了点头，一一给如陌说了起来，如陌下嫁之后，朝堂之中又是连续的动作，内务府里几乎是从里到外换了一拨的人，后宫牵涉到前朝，家如陌虽然离开了后宫，可是如嫣依旧如日中天，坤清在朝堂中极有颜面，可是却又被牵扯进另外一桩案子里了。

“本王也知道自己是京城第一美男，把你看呆了不奇怪！”这话说似乎在体谅他，语气也很是诚恳，可是如陌却一阵咬牙，这是在笑她痴吗？

可是君长夜的怀抱，却有一种她所贪恋的温暖，她想起了独孤离，那年落月谷惨案，只要她们三人逃过了，曾经熟悉的人都离她而去，那么多鲜活的生命无法挽留，她心中满是绝望和难过，是独孤离抱着她，抱了一夜，没有说安慰的话，却给了她继续活下去的力量。

“至于……如陌怀孕的消息，暮烟那里还在调查，有些眉目，这个孩子应该是她和皇太后一起设计的……所以……”君长曦很可能是不想的，初晴一早就得了这消息，如今如陌问起，她虽然很不想说，却也不得不说，该怎么决定都该是如陌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