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她的人立刻捂住她的眼睛。
乔晞宁却推开那人的手,喃喃地说:“我见过死人,不会害怕的。”
她不害怕段琼的尸体,甚至对她自杀没有任何伤心,若非说有感觉,那也是发自内心的兴奋。
可是想到她自杀的目的,又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
她知道,段琼的目的是要离间她和李不凡,让他们姐弟彻底决裂。
即便李不凡再深明大义,可以理解她想亲手把他母亲送进监狱,但是却也无法理解。他母亲被她逼迫的自杀,让他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她难过,是因为李不凡。
也许从此以后,她跟他会形同陌路。
短暂的姐弟缘分,就此终结!
警察抬走段琼的尸体,也把被控制住的杀手带走。
乔晞宁被送进医院里,其他人则是被带去录口供。
贺霆琛知道消息后,急急忙忙赶到医院,脸色苍白地冲进病房。
“宁宁,你怎么样?”
看到乔晞宁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他扑过去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眼泪汹涌而出。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因为未到伤心处。
一个人伤心恐惧到了极点,是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泪腺的。
乔晞宁睁开眼睛看着他,他又惊又喜,忍不住颤抖着声音询问。
“我没事,你别哭,只是手臂中枪。已经包扎好了,不会有事的。”乔晞宁回答他。
贺霆琛长长地松了口气,听到这句话才算彻底放心。
不过很快,他又站起来,板着脸严肃地看着她质问:“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要设这么一个局,以自己为饵,逼迫段琼出手?”
乔晞宁抿了抿唇,喃喃地解释说:“我没有办法,你的那些证据没办法彻底定她的罪。即便是李家不保她,可是她还有段家,还有自己的人脉和势力。她可以绑架乔蓝一次,就会再有下一次。我过够这样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日子了。我不想让我的家人,让你和玉儿、乔蓝、乔川,还要过这样提心吊胆地生活。我必须把她彻底解决,没有后顾之忧,才能和你们好好地生活。她恨我,尤其是现在,更恨不得我马上去死。我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以身犯险,逼她出手。”
“即便要这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贺霆琛痛心疾首地问:“为什么不跟我说,至少让我布局严密一些,让你不会受伤。我跟你说过,我不想看到你受伤,你却让自己伤成这样。到底是我不值得你信任,还是我不值得你为了我,好好珍惜你自己?”
“如果我事先告诉你,你是不会同意让我以身犯险的。你会阻止我,无论如何都要阻止我。我没办法告诉你,但是我也有想过保护我自己,所以我找楚星泽帮我,事实证明,我赢了。段琼死了,而我只是伤到胳膊,却还能够活下来,这一局,我没有输。”
贺霆琛苦笑:“是,你赢了,你没有输。你不顾自己生死,也不顾我的感受,而我就像个笑话一样。被吓得半死,却还后知后觉。你好好养伤吧!我先走了。”
说完,站起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