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在神医谷的那段日子,就喝了不少药草泡的水。
在南蓁原本的认知里,草药都该是苦的,但不知易泓用了什么法子,不加饴,竟也能让这入口的药水变得略带几分甘甜。
听着她的话,易泓心跳顿时漏了一拍,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还是那副清清冷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你就这么相信我?”
南蓁抿唇一笑,仿佛觉得他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若你真想害我,当初又怎么可能费尽心思救我呢?”
她顿了顿,半开玩笑道,“谷主可是在我身上费了不少名贵药材,我这条命金贵得很。”
“你倒是看得分明。”
杯中的药水没那么烫了,易泓才总算端起来,抿了一小口。
水划过喉咙,熨平了他方才略微紧蹙的眉头,好似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
放下杯子,不经意瞥见南蓁搁在手边的草叶,开口道,“冬凌草。”
南蓁一愣,拿起叶片反复看了看,“它?”
但一日未见其尸身,他便一日不相信南蓁当真消匿于这场阴谋之中。
易泓曾到崖下检查过,但那时崖底踪迹已经被各方搜查时破坏掉,难以辨识,所以易泓也只能无功而返。
“嗯,”易泓扯着嘴角,“知道你会顺着那条路过来,我当时就在想,你定然不会空手穿过药田,果然。”
易泓笑了笑,眼底神色复杂,却并未让她瞧见,话到嘴边,只有两个字,“无妨。”
两人相对而坐,静默地看着外面的片片药田。
田间突然有脚步声响起,是背着竹篓的药童。
见易泓点了点头,他便高高兴兴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