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澜,你别灰心……”
“蓉姨。”宋澜忽然搁下茶杯,不轻不重的声响,打断了江玉蓉的话。
宋澜轻眯美眸,再次认真端详面前这个常年养尊处优,导致有些天真的贵妇。
“您知道我和那些千金小姐的差别在哪里吗?我有容貌,有才能,可却唯独差了家世。他们的父亲不是经商就是从政,可我的父亲却躺在医院里,必须用高额的医药费维持生命,否则……我便会失去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宋澜嗓音如烟如雾,淡的令人怅然。
“所以仅凭这一点,我一世也无法让贺伯父认可我,蓉姨觉得,你又能怎么帮我?”
江玉蓉沉默了。
她上回和宋澜闲聊的时候,就听说她没有母亲,唯一的父亲重病昏迷。
真是可怜的孩子。
江玉蓉在心里叹息,莫名有点隐隐的心痛。
江玉蓉无奈的微笑道:“勾起你的伤心事,是我的不对了,宋澜,我们先不说这些了,我今天就是来看看你,看见你还好,我就放心了。”
寒暄两句,江玉蓉心情复杂的离开茶座,回到了贺家。
贺名传正在沙发上看报,见江玉蓉回来,他抖了抖报纸,头也不抬:“回来了?去看过宋澜了?”
江玉蓉关门的手顿了下。
贺名传就是这样,哪怕这两年对她没有往年那么痴迷了,也依然会让人暗中监视她的行踪。
江玉蓉无声的叹了口气,挤出笑脸,脱下披肩搭在小臂上,腰肢款款来到客厅。
“嗯,我想看看宋澜那孩子在做什么,就去探望了下。”
“她能干什么,无非在等死。”贺名传冷哼。
江玉蓉自觉绕到他身后,伸出纤纤玉手,帮他捏肩捶背。
“名传,其实宋澜那孩子也怪可怜的,她没有母亲,父亲也重病,只能住在疗养院续命,她能一个人支撑那么多年,我想,她或许是个品行坚韧的好孩子,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市侩精明……”
“你说什么,她有个住在疗养院重病的爸爸?”
贺名传完全没有去听江玉蓉的话,只是严肃的追问道:“你确定吗?”
江玉蓉只是无心一说,不想贺名传会这般在乎,脸色微白:“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还有事,晚饭你自己吃吧。”
贺名传没说什么,收起报纸,披上西装外套,匆匆离开了贺家。
留下江玉蓉翘首,无望目送他的离去。
坐上车,贺名传脸色阴沉的吩咐秘书:“去查查宋澜的家世。”
秘书:“贺总,不是说那女人不可能进入贺家,没有查的必要吗?”
“现在不一样了。”贺名传呼吸微沉,一双浑浊的鹰目不知道在看哪里。
“我有一件很怀疑的事,必须确认。”
……
陪了父亲几天,宋澜回到公寓收拾了下,准备上班。
她刚洗完澡出来,穿上职业装,就听见家里的门被人砰砰砰用力敲打。
宋澜拧起纤细的眉,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前:“谁?”
她住的公寓地段在老城区,没有安装可视门铃。
那轰隆隆的敲门声如同闷雷,让人心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