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缘分

湛蓝的天空上飘来一朵洁白的云，遮住了刺眼的阳光。

竹筏上，牧云开终于把两人的头发给解开了，他望向远天，眸色幽深如望不见底的深潭，“那令牌是牧武卒的没错，牧武卒一共五千人, 分别分散在东南西北中五处，一处一千人，那些人平时都各有身份，只有听到号令后才会现身，而且，他们的存在只为守护大凉疆土，不会做什么谋反之事。我起初也不知道令牌在哪，没想到阴差阳错地被你从我娘那……”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他都不知道自己整日浑浑噩噩的老娘竟然为了守住爹留下的东西对自己那么狠，令牌缝进自己的身体，她知不知道她会死的！

见牧云开眸中难掩沉痛，明月拍了拍他的胳膊。

牧云开回神，深深地看了明月一眼，平复住心绪，继续说：“你救了娘，也给了我希望。牧武卒是我爹前些年偷偷养的私兵，没人知道此事，后来不知怎么被牧云莲他们听了去，但他们知道的也不多，所以，只要没看见令牌，对于外人来讲，那一切就只是个谣言。陶唐虽然从牧云莲那里知道了牧武卒，但是他并不会全然相信牧云莲。”

明月分析道：“所以，让我猜猜, 你们家的事，里面还有世家大族的较量。牧云莲的那个吴叔叔跟杨家有交情, 你们跟牧家分家，被净身出户，并不是表面说的仅仅是因为跟牧明闹掰了这么简单，这背后有杨家的手笔。杨家一直想跟卢家联姻，你却是挡了杨家的路，另外，杨家想得到令牌，其他世家对令牌半信半疑，都在隔岸观火，若证明了令牌是真的，证明私兵是真的，恐怕又会引出一场争夺。”

牧云开点头，“没错。这就是我家的事，你看看还有没有想问的，我今日都告诉你。阴差阳错地把你拉进了我牧家的乱子，你有权利知道我家的事，以便为自己的未来谋划。”

明月理了理这一箩筐的信息，托着腮问：“魏大人为何会扣着你的照身贴？”

“是陛下的命令。当日我离京, 上报的理由是寻医, 目的地是安远城, 安远城是西部边关，出去了就是昭国，陛下为了防止我乱走才把我的照身贴收了。”

“定西军大将军一品振威将军慕容擎苍。你们家既然跟他有渊源，为何不去找他？”明月眸光一闪，突然想到什么，“所以，你之前也是认识罗将军的？你早就知道我请到家里的神秘贵客是他对不对？”

牧云开点头，“我知道是他，但他是代替慕容祖父去的万福寺，所以身份不便声张，我便没说，就连娘都不知道。我们当初来到这是什么状况你是知道的，把日子过成那样，我没脸去见慕容祖父，再者，我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我不想他伤心，同时，我也担心，慕容祖父性子直爽，他若是见到我们那样，万一去信骂陛下苛待忠臣，到时候把事情搞大就麻烦了，最主要的，我父亲的事还未查清，不能把慕容家牵扯进来。”

这场劫难还让牧云开明白了一个道理，男人只顾着在外面打拼是不行的，还要时不时回头看看家里，否则哪日后院失火，可真的会要命，女人，可以是贤内助，也可以悄咪咪给你挖出最深的坑，牧云莲和孙大娘若不是挖坑的技术不行，没把他们一家埋好，他们哪里还有机会看见今天的太阳。

水皆缥碧，游鱼细石，杨柳岸晓风微起，芦苇轻舞，竹筏上光影斑驳。

明月还有一事不解，她微微侧头，促狭地看向牧云开，“你家虽然不是世家大族，但也是小有名望，应该也是注重礼义廉耻伦理纲常的，牧云莲既然是你的堂妹，怎么会对你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牧云开冷笑道：“她不是我堂妹，只是表妹，她是孙大娘跟她那个所谓的吴叔叔的女儿。”

“哈？”明月真的是难以置信。

“我是无意间发现的。”牧云开心想：还发现了很多次，那个大伯每次外派或者在官衙值夜，那个吴叔叔都会代替他去照顾孙大娘。

“那，你就没告诉你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