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毒害婆母,残害邻里!”
听了为首之人的话,牧老娘悠悠一笑,她的笑声凉飕飕的阴恻恻的随着一阵东风飘散开,接着她一字一顿字字清晰地告诉官差说:“我,就是明月的婆母!”
今早起了雾,直到现在雾还很大,牧老娘的形象和声音就显得特别应景,让人一下就想到了一桩闹鬼的画本子。
有几个官差就觉得自己大腿肚子有点转筋。
为首之人咽了咽唾沫,心里很是没底,声音发飘地呵斥道:“刁民,休要装神弄鬼。明月的小叔子状告她毒害婆母,已死之人怎么可能会站在这?”
“哼,你怎么知道我是人?”牧老娘悠悠地说。
牧云天无语,依旧戒备地盯着官差,颤着声音对身后的老娘说:“娘,你先回屋去。”
他壮了壮胆子瞪着官差们问:“我跟二哥都没出去过,是有人冒充我们的名义污蔑我嫂子,你们抓错人了。”
官差们这才想起来。对啊,那日明月就是带着这两个小叔子上的公堂,这人是明月的小叔子没错,人家都说没事,那自家大人是不是搞错了?这人是活的,那他身后的应该不是鬼!
官差们面面相觑,齐齐懵逼。
但是,他们的头儿却依旧执着,“那还有明月残害邻里的事呢,总之,她今日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若是贫僧不让呢!”妙远一身白色僧袍突然从天而降挡在了牧云天身前。
官差们更懵逼了。不是,大师?你怎么会在这儿?今天的大雾咋这么邪性呢,还能召唤神僧不成?
官差们那日在公堂上见过这和尚,知道木夫人和大人对这和尚恭敬有礼,于是互相对视,然后慢慢收回了手上的刀,派了一个人赶紧去村口跟张县令请示如何处置,这是突发情况,他们可不能擅自做主。
见有人守门,牧老娘便抬步上前说:“小天,扶着我跟着他们去见大人,我倒要看看是谁污蔑我儿媳!”
官差们想:这也行啊,能带个人回去也算是交差了。
于是,分成两路的官差赶紧会合,带着牧老娘和牧家两兄弟浩浩荡荡地往村口而去。
牧老娘到村口的时候,刚好听见牧云莲在那里重复说着她姨母死的冤枉请大人为她做主的话。
“谁出事了?”一个精神抖擞的声音打断了牧云莲的凄凄哀哀。
牧云莲直接就是一个激灵,满目惊悚地循声望去。
大家纷纷给牧老娘和牧家兄弟让出一条路。
看到被牧云天搀着走来的人,牧云莲不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牧老娘冷哼一声,“牧云莲,怎么?我没死,你很失望?是不是很好奇?好奇为啥我一日三顿地喝你给的毒茶结果到了你给设定的时间却还没去见阎王?”
牧云莲双腿发软,被金嬷嬷扶着才没直接瘫倒在地。
金嬷嬷嚷道:“二夫人,没有证据可不能随便污蔑别人!”
牧老娘没理金嬷嬷,皱眉看了一眼被押着跪在地上的乡亲们,又淡淡扫了一眼来看热闹的人,最后又把目光定在张县令的脸上,说:“各位邻里乡亲,明月是什么人你们大家应该清楚,她善良淳朴、勤劳踏实,我们牧家多亏娶了这样的儿媳才带来了福运,我大儿子的伤好了,二儿子和小儿子如今也被她教导得变好了,如今,我的身体被明月调养的比之前更好了,明月还起早贪黑地开荒种田,这样的她怎么会下毒害人?这一切都是别人的栽赃陷害。大人,民妇要状告牧云莲污蔑!”
牧云莲哭诉,“姨母,你没事就好,我也是被人蒙骗了,我没有想污蔑表嫂,不,姨母,我差点忘了正事,我今日就是带着大人来帮表哥跟明月和离的,咱们不是说好了”
“说好啥了?”
牧老娘冷声打断她的话,“这么好的儿媳,我脑袋得进多少水才会让她跟儿子和离?”
牧云莲一噎,就连装哭都忘了,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姨母的反常。
张县令瞪了一眼牧云莲。这就是你的万无一失?
牧云莲垂眸不语,她也不知道姨母怎么会没中毒啊?
张县令一拍桌子,“来人,牧老娘要状告牧云莲污蔑,按照律例,告状之人先打三十大板,打完了才有资格上前说话。”
众人呆了。
村长跪在地上挺起了坚强的脖子,说道:“大人,律法上是说状告官员或者状告上级的那种越级上告的情况要先打三十大板,牧老娘告的可不是官员。”
张县令冷冷地看了一眼村长。谁让你学习律法的?比我知道的还多?
此时,村里的人和一些来看热闹的外村人都围了上来。
众目睽睽之下,张县令觉得很没面子,他一拍桌子,“来人,给本官打,这些刁民阻挠本官办案,先各打十大板。”
接着,他又发出一道命令,“去把明月抓来,有人告她毒害邻里,去把苦主也请来,本官今日就为民伸冤,牧家这种污蔑的事情太小,师爷,你去审。”
看热闹的众人齐齐无语。他们来的时候,跟着村长一起的十几人已经被抓,所以他们就勉强信了张县令那一套阻挠办案的说辞,可是,大人,审案还能挑肥拣瘦?您以为这是坐席呢,菜可以挑着吃,不喜欢吃的可以扔去喂狗,但是案子还能挑着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