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递给牧云河一个陶瓷罐子,“给,这里面是我用三七加小蓟做的伤药,给娘用,对她伤口的恢复有帮助。”
晚上,牧老娘把牧云河叫到自己屋子说话。
牧云天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因为他太累了,躺炕上就睡了过去。
牧云天不知道,但,明月知道啊。
“小萌,给我听仔细了,等下一字不差地告诉我。”
明月交代完小萌便给牧云开投喂起了鸡汤,“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你放心吧,娘已经回来了,她体内的针和铜牌都取出来了,这次又欠了妙远大师一个人情,等你好了,咱们一起去登门道谢。对了,娘今晚吃了一个酥饼喝了两大碗汤,还吃了很多山药呢,她跟你不同,她是外伤,多吃些好的快,我给她煮了金银水,只要她按时喝,伤口便很快就能好,你也要多喝点汤,我也给你准备了金银水,你别被老太太给落下了,否则你多丢人!”
明月眼见着牧云开嘴角动了动,她淡笑道:“好了,放心了?那你就多喝点汤,别怕去茅厕麻烦,我专门给你打造了一个夜壶的,放心,有我看着,你从来都没弄脏过被子。”
小萌捂脸,默默吐槽:主人,你完了,你这辈子都休想甩开这个男人了,虽说他没碰过你,但是你碰了他了,偷偷的装作若无其事也就算了,你竟然还告诉他,哼,你自求多福吧!
小萌被修理过一次之后变得特别机谨,刚察觉到明月要看过来,他便主动汇报说:“主人,牧老娘说的都是牧家之前的事。她身上的那块铜牌是她自己缝进去的,怕被奸人抢了去,她说就算她真的病得起不来直接去了那也要带进棺材里不能便宜了那些坏人,她还质问牧云河为何要取出来,问他知不知道取出来有多危险,在牧云河把整件事告诉她后,她便只是将铜牌收了回去,说等你老公醒了交给他处置,便再也没说什么了,就是痛恨起了她的亲姐姐也就是你老公的堂伯母,当初你婆婆因为你公公外出迟迟不归而忧劳成疾,怎么都治不好,就是她这个姐姐给请的郎中扎的针,后来还取了你老公的血做药引才缓解了她的病情,这次来这里也是她姐姐给带的别针,说是一路上不方便缝补衣裳带着别针方便。我本想听得细致一点的,但是他们说的很隐晦,也就说了这些,我会时刻关注那边的,主人放心,一有新消息我立马告诉你。”
鸡鸣三声,牧老娘捂着自己唱空城计的肚子起了身。
“二郎啊!三郎!煮点粥喝吧,我饿了。”
她接连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她便用不把头包住,然后推开了窗子,只见院子里静悄悄的,显然没人。
这时大门口传来说笑声。
她侧头一看,竟是两个儿子跟明月,她直接放下窗子坐回了炕上,还大嚷了一句,“一大早的,嫂子跟小叔子们嘻嘻哈哈的,成何体统!”
明月看看自己,又看了看一个十三一个十岁的孩子,她一阵无语,站在门口翻了一个白眼,“我不进去了。你们去吃饭吧,云河吃了饭就来地里干活,小天,记得中午把那些馍馍热上,怎么炖鸡汤记住了没?记得把那块大骨也放到锅里一起炖了。”
二人开心地应下了自己的活儿,“记住了,嫂子,你快回去吃饭,大哥还等着你喂饭呢。”
牧老娘坐在屋里听明月走了,她再次伸出了头,语气冷淡地问:“今早吃什么?”
看见牧云天手上的东西,她吓了一跳,“三郎,你端着的那碗血是做什么的?”
牧云天直接提着一桶半成品鸡肉和山药去了厨房,“娘,这碗鸡血是嫂子给你留的,说中午炖了给你吃,好补血。”
牧云河提着桶进了屋,“娘,今早吃阳春面,嫂子怕你一早没什么胃口,特意做了汤汤水水的。”
牧老娘轻咳一声,“那个,昨天的酥饼没有了吗?”
牧云河爽然一笑,“哈哈,娘,你就别嘴硬了,好吃吧?嫂子说中午给你做,这不刚刚的鸡油都留着呢,嫂子中午在这边做饭,然后再带回去跟大哥一起吃。娘,你就别再别扭了,嫂子第一次打你是为了救大哥,第二次是为了救你,她又不是无缘无故的,你别总想着让她换其他方法,我告诉你,那不可能,你当时若不是被绑了,我都没办法将你送到万福寺,你是不知道你犯病的时候力气有多大!”
“真的?”
牧老娘狐疑地看了一眼二儿子,总觉得这个儿子已经被收买了。
牧云河郑重地点头,“是的。我怎么能骗娘呢!”
吃过饭,牧老娘就把牧云天赶去明月家了,“我没事,剩下的是外伤,不用你看着,你去看看你大哥,你嫂子不是说他还没醒嘛,你去给她看家,记得中午回来烧火煮汤就行。哦,对了,中午给我多炖一根山药,我喜欢吃,啊,还有,你离开前把金银水给我煮了,用瓮装着放到我的炕边,我自己喝,你回头帮我问问你嫂子,看还吃什么能让我快些痊愈,我得快点好起来帮你们。”
牧云天抱着竹篾站在院子里半晌才适应过来亲娘的惊天巨变,呆呆地点头应了一声便一溜烟跑没影了。他要先去地里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二哥和嫂子,他边跑边用袖子擦着眼泪。那个妙远大师昨日就是胡说的,娘没傻,也没变成废人,娘好得很,不,大师不可能胡说,那就是嫂子带来的福气,是嫂子身上的好运气让娘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