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见她得空,便过去找她请教了,“方才是老夫多有得罪了,还望金大夫见谅。”
金厌难得见这老大夫认得清自己,没那么大的排场,顿时说道,“这位大夫请起,旁人见我年纪轻轻的也时常小瞧我来着,我已经习惯了。”
陈大夫:“……”
好的,那他就放心了。
“那边的药老夫去看了,听说里面有四十八种药材,可老夫左看右看也只能认出三十五种,实在是惭愧。”
他说这个就相当于承认自己在时疫这个病例上是不如金厌的了。
她当然也不会就此搭着调,立马就给他说了一遍药的成分,“这要是我独创的感冒灵,不过这是加强版,平时也可用于治疗风寒。”
陈大夫顿时细细想了想,发现这些药材可不就是散热之效吗?
“妙啊妙啊,可时疫这个病症,光是散热就行了?”
这么简单就能治,他可真是一点儿都没想到。
金厌摇摇头,“其实这时疫也分几种情况的,一般都是轻型,就像是普通的感冒,就算不吃药几天也会好,但是也偶有严重的,像今日这副场景就属于重症时疫了。”
“这类严重的就得尽早抗病毒治疗,提早治疗也能减轻症状、减少并发症、缩短病程以及降低病死率,我现在做的就在减轻他们的症状。”
她认真的给他讲了许多,比如说流感的常见类型,注意事项,一般治疗,抗病毒治疗和中医治疗等等。
陈大夫越听越震惊,已经完全没了之前那副瞧不起人的模样。
他也是大夫,自然能看出她专业与否,人家年纪虽然小,可说起这个病症口齿清晰,节奏不稳不快,而且解释起来又极其浅显易懂。
这让他觉得这么多年致死率那么高的时疫,就是一场荒唐,就是个屁大点儿的事儿!
他当即就兴奋不已,“不曾想金大夫的医术竟如此高超,不知道我能不能跟着你学习一二?”
金厌顿时答应了他,能有一人替自己分担,这还有什么要别扭的呢?
所以当陈大夫忽然和这个金大夫混到一块,王大夫的脸都臭了,“哼!这个陈不休,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李大夫刚看完几个病人回来,脸色也是变幻莫测的,“兴许他是真的觉得那丫头有真材实料。”
“什么真材实料,我看就是瞎吹的!”
李大夫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忽然也抬脚往那边走去,气得王大夫原地跳脚了,“李大夫,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不是不喜欢她吗?”
这边陈大夫正跟金厌交谈甚欢,甚至已经上手开始为病人诊治,而且还得到了金厌的首肯,他诊的是没问题的。
正喜滋滋呢,忽然就看那个李大夫也跟来了,而且还特别自觉的在那儿偷学,仿佛自己从来没有瞧不起人家过似的。
但是陈大夫也不跟他计较,反正前头那些理论知识他是一点儿没学到!
三个人的速度确实快了不少,在夜晚降临之前,便把三千病患给看完了。
金厌锤着酸涩的肩膀,走到护军们搭起的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