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是有错，可是她……还只是个孩子。”

她只不过是在世界观和价值观形成的关键时期，碰上了沈伊，被误导着做了许多错事。

可酥酥知道，果果虽然性格飞扬跋扈，可她并不会做出伤人性命的事情，顶多就是动动嘴皮子，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是个孩子，就可以随意伤害别人了吗？从什么时候开始，孩子能成为一种肆意伤害别人的借口？”

凌果果骂过她们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

小偷，骗子，下等人……

“果果有错，这点毋庸置疑。”凌不匀沉着脸，冷冰冰地盯着曾灵，“可你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们，就自作主张的夺去了她的性命？”

地上的果果没有一点生机。

以前活泼跳脱的妹妹，再也不会睁开眼睛跟他开玩笑，抢他的模型，偷偷藏她的试卷…

凌不匀声音哽咽，握紧拳头重重地一拳砸在了床板上。

他悲切地低吼，“你把你的怨恨告诉我们，我们可以想尽办法来赎罪！可你为什么要直接夺走我妹妹的生命？！”

他们这个家，没有了果果，以后该怎么办？

“我们家不欠你们的啊！大家都对你们很好，爸爸，爷爷，叔叔他们……为什么你不愿意看在这些善意的份上，再给果果，给我们一次弥补的机会呢？而且你妈妈那么善良，她会愿意看到你这样吗？”

“妈妈…妈妈会因此讨厌我吗？”

“你妈妈一直都希望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所以即使自己受伤，却还在努力的爱着你！可你呢…”

凌不匀说着，像失去了所有力气，无力地跪坐在地上。

空中不时传来几声绝望而悲切的抽泣。

酥酥绝望地抱着果果，小手紧紧攥住她的手，企图搓热她。

“果果，果果，不要走，不要离开酥酥……”

曾灵冷漠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动摇。

除了沈伊之外，凌家人对他们，确实有恩。

她这样贸然夺走他们的亲人……

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呢？

当初妈妈的离开让她痛不欲生，可现在，她却把这个感受强加给了另外一群善良的人。

曾灵慢慢站直身体，后退两步，“我……可她已经死了。”

她从水里把她带出来时，果果就已经没了呼吸。

人死不能复生。

酥酥奔溃地痛苦出声，小手紧紧抱住果果。

“果果，果果，你醒醒呀！酥酥把你喜欢的所有玩具都送给你。”

“求求你，不要死……”

法力无边的酥酥，生平第一次体会到手足无措的绝望。

“果果……果果……你走了让妈妈怎么办……”

“果果，不要离开我们……”

“果果……”

……

房间内一片悲切之声。

曾灵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们还要我怎么样？”

见酥酥如此伤心，青玄的脸色已经冷到了极致，一个眼刀扫过去。

身后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曾灵被狼狈地拍倒在地。

青玄移到她面前，“你凭什么把仇恨加到她们头上？”

伤害已经造成，她难道能平息给酥酥他们造成的痛苦吗？

“我……”曾灵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她低下头去，看着地上失去意识的果果。

面前的青玄全身上下杀气腾腾，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在她的脸上。

他会杀了她。

这是她从他眼里读出来的信号。

曾灵抿了抿唇，闭上眼睛，“来吧，那就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