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墨

付悯听之，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也无权去过问，投过去的目光也带有几分怜悯和同情，程芊薇只能用笑意来掩盖内心的苦楚，她也不敢看向付悯，因为她不想看见付悯可怜自己的样子。

“我听闻春阁楼的姑娘说，你只卖艺，不卖身。”

“的确，我刚开始宁死不从，可后来……”程芊薇把话说到一半停下，屈辱的泪水随着眼眶不由自主的落下，她的病还未好，脸色还有些苍白，这么一哭，鼻尖泛红，有种我见犹怜之感。

后来，还是从了。

“你放心！将军绝不会让你白受此屈辱的！”付悯义愤填膺道，程芊薇很有自知之明，自己与将军乃是萍水之缘，怎会为了自己去得罪春阁楼的阁主？

况且，春阁楼的勾当，绝非明面上那般简单。

“这乃是我的命数，我认，将军救我于我危难我已感激不尽，怎敢再劳烦将军？”程芊薇婉拒道，她不敢再去奢求什么，只要能从春阁楼出来，一切都会变好的。

可自己这肮脏的身子，还入了贱籍，还有什么资格去喜欢眼前之人？

恐日后连喜欢一人，都成了奢望。

“此事到此为止，程姑娘，我也想帮你，却无能为力。”南意此言不仅仅是说给程芊薇听得，更是说给付悯听的，那时兜了那么大一圈子去询问程芊薇之事，什么也没问出来也就罢了。

还不如程芊薇自己说的多，真不知兜那圈子干什么。

“将军？你说过，要改一改京国的风气，可都忘了？”付悯难以置信道，他不想让程芊薇在春阁楼白白遭那么罪，况且，那只是一处烟火场地，为何就动不得？

“阿词欠下苏阁主人情，以春阁楼来还，无论做什么勾当，我都无法去查，因为他说，我身为大将军，就要守好大将军的职责，我还去查个屁啊？！”南意提及此事心里就来气，一口气把热茶喝进肚子里，起身就走了。

只留下付悯尴尬的坐在这儿，他不敢跟上去，只好对着程芊薇尴尬的笑了一声，此刻的南意，可惹不得。

“付将，你近日过得如何？在战场可有受伤？”

“在战场怎会不受伤？程姑娘早些歇息吧。”付悯说着端起茶一饮而尽，起身就走了，他总觉得跟程芊薇单独相处的那种感情，很奇怪。

很不自在。

南意回到屋内，把窗户打开，躺在床上，看着微风吹进来，把轻纱吹起，月光很柔和的照进来，与烛光相融合，有种别样之感，只是府邸很安静，只有耳边时不时传来的风声，沙沙作响。

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直到阳光透光而入，照射在地面和轻纱上，南意这才抬起沉重的眼皮，她伸手挡下阳光，脸上清晰的映出手指的影子。

“将军，外面的开了。”付悯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一夜之间，不少的都争先恐后的绽放，南意起身洗漱过，打开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