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隐忍,委曲求全
神色极认真,葱白的指,沾一点透明清凉的药膏,轻轻落在手心,又绵又软,像二月柳梢头飘然而下的柳絮,轻轻刮蹭在心头。
往前数一数,上次她这般认真为他上药是何时?
大抵是姑娘刚及笄那会儿,他趁着书院休假去林中射箭,想猎头鹿给家中的两个小妹妹一人做一双鹿皮小靴。却没留神惊了马,险些叫它甩了下来。
待归家,手心里都是叫缰绳磨出来的血痕,触目惊心。
他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哪家的年轻儿郎身上不带些伤。只是家里年纪最小的妹妹吓坏了,一边哭一边给他上药。
泪水涟涟的,豁开的伤口里都混进了她的眼泪。
他温声安抚,姑娘却哭得愈发汹涌,抽抽噎噎对他道:“行知哥哥往后别做这样凶险的事了,我瞧着都害怕。还好这次是没出什么事,要是有什么好歹可怎么好。外祖母知道了也该心疼坏了。”
又问他,“流了这样多的血,哥哥可疼吗?”
他眉眼温柔,轻轻摇头。
那时两人有多好,只要在一处就是“哥哥”“妹妹”的亲密。那时她也心疼他,手心里并无大碍的两道血痕都能叫她哭出满眼的泪。
不像现下,他纵使在她面前死了,只要不牵扯到她,怕是她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多凉薄。
夜里谢珩将云奚揽进自己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过些日子我休沐,带妹妹去看看新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