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寻常且轻飘飘的一句话,叫谢珝如当头棒喝,终于清醒,他与谢珩之间,差得何止一场春闱秋闱。
鸿沟之大,他穷极一生也无法跨越。
夜里他独守灵堂,浑浑噩噩往火盆里烧纸钱,心下茫茫然不知所以。
如何报仇?
姨娘的死横亘在他心里,跨不过,也绕不去,他无法解脱。
柳蕴也来灵堂,在他旁边的蒲团上跪下,和他一同烧纸钱。
火焰愈大,偌大的灵堂寂静的空荡,只有他们两人相互依靠。
“夫君。我们回阳夏去罢。”柳蕴将头轻轻依偎在他肩上,“我想我爹娘了。我们回去,你读书备考,我在家里陪着你。”
阳夏没有令他魂牵梦绕的云奚,日深年久,她总能拉拢回自家夫君的心。
谢珝想了想,终是点头,“好。”
谢定方的丧讯传到江州,江沅也来祭奠。
江州距上京,山远水远,等她和陈淮安赶到,谢府的丧仪已经撤了。但到底还是去坟前,敬一柱香,特地递了帖子来谢府邀云奚作陪。
谢珩接到拜帖,略看一眼,欣然同意。
翌日云奚便陪江沅去坟前祭奠。
眼下往夏走,春日里的衣衫薄,再经山间的风一吹,江沅高高隆起的腹部格外显眼。
晚安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