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也不知。”谢珝道:“许是那些日子看多了书,走路时没留意就晃了神。”
又坐着说了会儿子话,才辞了祖母去西院。
方姨娘病了一场,形容也很憔悴,却仍是咬着牙将手里的茶盏掷地摔了个稀碎,“老天爷怎么如此不公?本来今日的鹿鸣宴你也该去的,现在却只能待在府里看他们得意。”
“姨娘别气。”谢珝反过来安慰她,“总该是我没这个命,也怨不得谁。”
他陪着方姨娘用了午饭,直待到未时,才以身子仍虚,需要歇息为由离开。
打老远路过园子,就瞧见云奚和谢霜两人趁着难得的好日头放纸鸢。
谢霜要拉着他一起放,谢珝笑着摆手,“比不上妹妹身体康健,你们自己放吧,我看着便好。”
好在姑娘们精力也不旺盛,略放了几下便也乏了,坐来一处同他说话。
“哥哥如今可大好了?”云奚问他。
“好的差不多了,劳妹妹挂念。”
“那便好。”姑娘柔柔一笑,又温声细语得宽慰他,“哥哥别难过。我相信哥哥,三年后的今日,哥哥一定也在鹿鸣宴上。”
她笑眼弯弯,他看着,话停在嘴边,如鲠在喉。
其实想问她,那一日妹妹在哪儿?可也在湖边?
其实想说,我好像瞧见了妹妹。跌进湖水的时候,我看见妹妹的绣鞋,上面绣的海棠。
鞋面一晃而过,他其实来不及分辨。所以搁在心里,任由疑虑与不解蔓延。
也曾想过,是不是自己一时看走了眼。
而现下,他看着面前这张温柔娇俏,笑意盈盈的脸,终于摒除掉心中所有的疑虑,万分肯定下来-—绝不可能是沅妹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