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省去了虚伪的客套,要他直入主题么,他知道什么?
莫非那些粮食并非瑞雪的主意,而是与赵丰年有关。
想想也是,这北境急需粮草,圣上又一直压着请求赈灾的折子。
他原本以为以赵丰年的脾性,肯定不会放任不管。
可安静了这么久,蒋淮一度以为自己对赵丰年的判断失误了。
今日才知道,人家早就从他的身上开始割肉了,可赵丰年怎么敢。
很难说这里面没有蒋瑞雪的参与,还真是他的好闺女啊。
这么快就与宁王统一阵线了,否则赵丰年怎么可能知道十八里铺有粮食。
蒋淮这会是真的心梗了,他以为自己即便不是执棋之人,可在这盘棋局里,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吧。
可没想到,这才刚刚开始,自己到成了受伤最重的那个。
所有人都在从他身上割肉,都想看他提前出局是吧。
圣上,儿女,包括眼前的宁王,甚至数月前还被他死死捏在手里的怀玉姐弟,如今都能上来踩他一脚了。
蒋淮乎觉呼吸不畅,眼前一黑,搭在桌上的手指,再敲不出让他愉悦的节奏。
声音有些虚脱,咬牙切齿道:“叫蒋瑞雪滚出来见我,我是她父亲,她不能如此不孝。”
赵丰年并未理会蒋淮的不适,起身走出厅。
“左相保重身体,今日招待不周,慢走不送。”
蒋淮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偏骨玉风轻云淡的上前来要送他出府,撑着上了马车,才颤抖起来。
喉咙里发出“咳咳”的声响,也不知是哭还是在笑。
瑞雪拉着怀玉,从后面的暖阁里探出头来,满脸写着高兴。
笑嘻嘻的对怀玉说道:“父不慈子不孝,这不是蒋家一贯的作风与传统吗。怎得会将相爷气成这般模样。”
怀玉戳了戳瑞雪的脑袋:“可别高兴的太早,你这爹可不是个好惹的人,今日将他气成这般,还不知道要想什么法子对付你们呢。”
话落理了理瑞雪鬓边的碎发:“我这边可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的马匹和皮毛了,今日能给个准信不,我回去好与她们说道。”
说道正事,瑞雪便收起了玩笑的心思。
“怕是还要再等一阵,头日出发的,这会才刚入了北境。好东西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拥有的。吊足了她们的胃口,才能卖出好价。你若为难,可以去我庄上挑些稀罕货热热场先。”
怀玉抿嘴一笑:“绾绾最近是不是缺钱?庄上的东西也想让我来帮你卖了。”
瑞雪叹了口气:“大娘子啊,我不是最近缺钱,我是一直缺钱啊。宁王府就是个无底洞啊,填进去的就出不来了,我能有什么办法,这家是真的难当。”
“少跟我卖乖,当我看不出么,你与宁王有猫腻。你即不愿与我多说,我也不问,总之你们小心些就是了。我先回了,有什么事及时联络。瑞安那头该出结果了,要不要我帮你打听打听。”
瑞雪点头应好,从后门将怀玉送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