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天的功夫,就把院子收拾了出来,最起码是个能住人的地方了。
赵丰年还真就无所谓,也不打听,也不询问,他们干活,他就去荷池那边看书看战报,晚上回来睡觉。
直到怀玉定的家具器物陆陆续续搬进院里,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叫来骨玉询问:“你是打算把新房安置在我那院子么?”
骨玉明知故问:“对呀,有什么不妥当吗?只有王爷的院子方便修缮,其他院子现在动工来不及了。”
赵丰年有些不安:“宋时渺没与你说过,我对这桩婚事是什么意思吗?”
骨玉想了想:“无论王爷是什么意思,圣旨颁布的那天,左相府的嫡女就是您的未婚妻了。这婚事大约也不是办给您与她的。是办给那些盯着宁王府的人看的,王爷即便不情愿,也不能叫那些人看出端倪,事关王爷的计划,还有北境的布局。所以王爷……”
赵丰年抬手打断了骨玉的话。
“我明白,你去吧。”
他是不想因为这些事,耽误一个女子的年华。
朝堂上的波云诡谲,国与国之间的明争暗斗,不该牺牲那些无辜的人,去成全他们。
奈何他们都是局中之人,不是执祺之人。
婚他不能不结,他能做的,也只能是把对无辜之人的伤害降至最低。
他没想过那女子早就被打上他的标签了,只觉得不能毁了姑娘的清誉。
与他住在一个院子,对姑娘不好。
瑞雪这几日简直是累疯了。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购物欲,能强到这种地步。
怀玉看似单薄,可买起东西来,简直不像个正常人。
她们了三天时间逛完了奢侈品一条街,怀玉仍不满足。
计划着要去西街市打通关,感受一下平民百姓购物的乐趣。
瑞雪一直觉得怀玉不对劲,整日精神亢奋,但吃的很少,虽然施了粉黛,却依旧遮不住她的黑眼圈,晚上大概也没有好好睡过觉。
她想与怀玉好好谈谈,但怀玉却好似刻意回避那些她以前想与瑞雪说的话题。
瑞雪是不想多管闲事,但她也没办法看着怀玉这样在她眼前耗尽心力而亡吧。
以前她厌世,她臭脸,但至少眼里还有小火苗,有活下去的希望。
可这几日怀玉的眼底,瑞雪只能看见解脱和心愿得偿的放纵。
好似已经无所谓生死,无所谓悲欢了,尽情的透支着自己的精神和体力。
她在这样下去,非在自己的眼前猝死不可。
对蒋淮的召见,那更是能推就推,能躲就躲。
今日瑞雪实在受不了了,拉着怀玉提前回了府。
蒋淮的贴身侍从就在门边等着,见二人回来,不由分说,就叫跟来等着的丫鬟仆妇驾着怀玉去见蒋淮。
瑞雪叹了口气,拉着小杏跟上,她还是没办法对怀玉的处境视而不见。
瞧这架势,蒋淮必定动了怒,还不知道要如何折磨怀玉呢。
几人到了厅,她却瞧见一抹熟悉的大红色。
那人坐在蒋淮的下首,十分随意的翘着二郎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