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看着这份报纸十分无语,陈妍拿过去仔细看了,也是惊讶万分,随后噗嗤乐了,她本来是极为稳重的性子,就算现在是工作室除了杨柳以外最有权利的师父,可她依然对杨柳一如既往的尊敬,很少会在师父面前这么随意。
“五十多岁的老太太,没有婚姻和子女,脾气执拗、古怪,有才华却不懂得和人相处。”陈妍挑出这些看似公允的评价,笑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杨柳的结交面确实不广,但这些人也不会去主动和媒体说杨柳是个什么人?
尤其是跟她不对付的人,更加不会去说杨柳的好话,比如涂艳、黎娟等人。
涂艳没想到这把火就这么悄悄燃到自己的头上了,虽然只是一笔带过,只说陈飞絮曾经是自己的徒弟,后被赶走,也甚至没有人去深究背后的事情,但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涂艳的大徒弟姜殷言走了进来,见涂艳阴郁着脸色坐着一动不动,姜殷言就忍不住在心里苦笑。
师父如今的脾气越来越阴晴不定,发火发得莫名其妙,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不信任任何人,看谁都带着审视,带着试探。
姜殷言今年三十五岁,比杨柳还要大好几岁,可杨柳都有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独立工作室,可自己呢,除了管理涂氏产业,还要做涂艳的私人助理,还要随时接受涂艳的有理或者无礼的发脾气,不止不能生气,还要想办法哄她开心。
作为一个男人,他也有追求,有理想,也想拥有名誉和地位,可他如今呢?不过是涂氏的大徒弟,仅此而已,有谁知道他其实做旗袍的手艺早就超过了涂艳。
可他不能离开,他要继续做涂氏的大徒弟,涂艳最信任的人,因为他不敢离开,他知道涂艳的力量,自己前脚走,她后脚就能把自己渲染成一个不懂感恩的狼心狗肺之徒,那样自己哪里还有出路?
他甚至是羡慕陈飞絮的,当年他还是个小透明,离开了涂艳也没有太过揪着不放,随着陈飞絮的低调,涂艳也忘记了这个小人物,只是后面他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后,涂艳已经没有了一只手按死对方的能力,加上陈飞絮很快就出了国,她也只是生一段时间闷气罢了。
他走到涂艳面前,倒了杯茶放在涂艳面前,小心喊了声:“师父,您今天不是要去赴约吗?”
涂艳把桌上的报纸团成一团扔到了垃圾桶里,冷着脸道:“这个杨柳居然不声不响就赚足了钱和名声,却还装神秘,我真是小看了她。要是早知道她这么厉害,当初就不该放过她。”
姜殷言没有说话,而是走到涂艳的身后,用双手轻轻揉捏涂艳的肩膀,涂艳紧绷的肌肉微微放松了些,心情也舒畅了点,端起茶喝了一口,抬起手拍了拍姜殷言的手,姜殷言的手停下,涂艳在他的手上停顿两秒才离开。
“行了,别按了,去收拾收拾,随我一起去见见长江的段福昌,这人找了我好几次,都是想要我投资,都被我拒绝多少次了,还是不放弃,就冲着这点毅力,我们就给他这个面子。”
“好的,我这就去交代一下。”姜殷言不疾不徐离开,出了门才把手背在身后用力搓了搓手背。
涂艳和姜殷言并没有任何出格的关系,但又有着一种似有若无的暧昧,外人并不知晓,两人心有灵犀,且也愿意保持这种隐秘的、似是而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