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知晓圣上心思纯粹,有些事情,他也许只是没想到。”
俞九清淡淡地打断褚公公的话,道:“但我身为一国之相,身上同时承载着圣上和百姓的期望,有些话便是难听,该说还是要说的。”
“是,是!俞相心系社稷,乃是大齐之福。”
褚公公连忙掏出帕子抹了抹额角的汗,有些讨好地道:“可是,咱家总归是把这些赏赐带过来了,不知道俞相……”
俞九清静默片刻,道:“既然圣上的心意已是送过来了,自是没有退回去的理,还请褚公公回去,把我与我夫人的感谢之情传达给圣上。”
褚公公顿时如释重负,连忙千恩万谢地道:“是,是!咱家定然会把俞相方才那番话,以及俞相和夫人的感谢之意传递给圣上。”
说完,也没心思与沈卿叙旧了,让人放下东西便逃也似地离开。
沈卿看着褚公公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后,不禁有些欣慰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方才她还担心他会直接让褚公公把东西带回去呢。
不管怎么说,褚公公的到来相当于圣意,不管她和俞九清心里怎么想,若是他们不接受便是抗旨不遵。
正常来说,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她和俞九清虽然不会因为这点事就被诛九族,但若做得太嚣张,也不太好。
过了十年,这男人处事的手段是越发圆滑稳妥了。
沈卿不禁笑眯眯地牵上他的手,“圣上如今十四岁了罢,按理来说,是到了可以执政的年龄了。”
先帝是在她离开那一年去世的,那时候年仅四岁的圣上即位,因为他年龄太小,只能由她和俞九清代为执掌国事。
但如今,理应不一样了。
俞九清明白沈卿这话的意思,握了握她的手有些叹息地道:“圣上的资质只能说一般,性子又过于怯弱单纯,且时常没有大局观念,否则,他今天就做不出搬空几乎一半的内库给你赏赐的事。
内库虽然不同于国库,乃圣上的私库,但说到底,整个天下都是圣上的,国库和私库又哪里分得那么清楚?历史上不少明君在国家危急存亡之时,可都是散尽家财力挽狂澜的,圣上若是真的懂事,在国家如今还不算特别繁华之时,就该勒紧裤腰带,从自身做起节俭过日!”
沈卿一听便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圣上如今还无法单独执政?”
俞九清默了默,道:“若把大齐交给如今的圣上,大齐危矣。”
沈卿不禁暗暗吐槽,这大齐皇室的基因也不知道是不是异变了,简直一代不如一代。
其实早在十年前,这大齐皇室就该灭亡了,还不是她这个悲催的打工人拼死拼活才挽救了回来,回到了所谓的历史正轨。
可谁知道,这一代的圣上也完全不给力啊!
要不是拼死拼活把国家挽救回来的是他们,要不是他们对这个国家和这个国家的百姓有一份责任心在,当她和俞九清真的很稀罕天天被人叫奸臣!
早就把这堆破事丢回给那烂泥扶不上墙的大齐皇室,让他们自生自灭了。
只是,这似乎只是把他们越架越高,架到一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了。
沈卿正兀自沉思着,没发现身旁的男人僵了僵,突然猛地把正和她交握着的手抽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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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