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扶起林婉,看着她额头处迅速的红肿,她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林婉起身之后,看向唐邵元,出声道,“你要是想要钱,就去我房间拿,不要再打景景了。”
唐邵元微张着唇瓣,刚要说话,只听到安景对林婉道,“妈,别跟他说话,人渣!”
人渣二字,也终是刺伤了唐邵元,他咻的眯起视线来,伸手抹了把鼻子处刺目的鲜红,然后瞪向安景,“我是人渣?那你呢?你他妈是什么?!”
林婉见唐邵元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她将安景拉到自己身后,然后看着他道,“邵元,景景跟你在一起三年了,这三年,你对她是怎样的?还要我说吗?”
唐邵元眼神躲闪,但却暴躁的回道,“你们怎么不说唐家有钱的时候,是怎么对你们的?!”
他是被安景气疯了,开车七百多万跑车的季宸东,对安景的每一份殷勤,都像是活生生加注在他身上的耻辱,尤其是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跟季宸东相比,岂止是云泥之别?
唐邵元怒视着林婉和安景,大声道,“你们都是白眼狼!当初是谁拿钱给你治病的?又是谁供你妹妹出国念书的?我当初替你爸爸还了几百万的赌债,你怎么不说呢?!”
安景见唐邵元已经公然对林婉不敬了,她闪身出来,瞪着唐邵元道,“你给我闭嘴!”
“我凭什么闭嘴?如今是他妈你给我戴绿帽子,老子还打不得你了?”
林婉曾经被诊断过,她是有心因性精神障碍的患者,这种患者本身就是因为曾遭受过精神打击或者强烈的精神刺激所致,医生嘱托过,她不能再受到刺激。
安景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红的骇人,她张开嘴,声音沙哑的道,“琳琳……”
包间中一众男人,说什么的都有,就在叶琳几乎捏碎了手中的托盘,愤怒值不断攀升的时候,不知何时,季宸东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他径自道,“安景怎么了?”
叶琳替安景交了住院费,然后带安景回去她家。
身后有人不悦的道,“靠,什么玩意儿?你算老几,骂完人这就想走了?”
两人对视数秒,终是叶琳先开口,“你到底想对安景怎么样?”
脸色一下子沉下来,叶琳瞪着段奕道,“见个女人就叫美女,见个漂亮的就想要上床,你们是人还是动物啊?你们不是很有钱嘛,有钱就去叫公关和小姐开房啊,何必难为我们这些服务员呢?欺负我们很好玩是吧?看着我们家破人亡,你们心里面就很爽了是吧?你们到底是有钱烧得慌还是脑子秀逗了?!”
季宸东闻言,眸子一凛。
安景洗完澡出来,叶琳替她上药,看到她浑身上下各处的青青紫紫,叶琳忍不住咒骂,“唐邵元怎么不一下子死了得了!活着也是祸害人,我一接到他的电话,听到季宸东三个字,就知道不好,我紧赶慢赶,还是没能拦住。”
叶琳站稳脚步,两秒之后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回道,“一般。”
叶琳心底咯噔一下,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安景咬着牙站在原地,一声不吭,林婉则催促着道,“拿着钱滚!”
叶琳也是一愣,她没想到季宸东会这般冷静的问她安景的事。
季宸东俊美的脸上早已是一片阴沉,但却不知道是因为叶琳的咒骂,还是因为安景下落不明。
眼看着林婉突然发病,安景急的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是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儿的道,“妈,妈,你看看我,我是景景啊……”
坐在不远处的段奕笑道,“怎么安景身边的人,都是奇葩啊?”
精神科的医生告诉安景,以林婉目前的状况,最好是先住院观察一阵,而且她目前短时间内不宜见到会刺激到她的人,比如作为女儿的安景。
几秒之后,她转过头来,看向季宸东。
唐邵元低头看着脚边的银行卡,几秒之后,他冷笑着看向安景,“竟然敢背着我藏私房钱?你不说你没钱吗?”
安景见状,立马爬着站起身来,过去拉住林婉的手,林婉像是看不到安景一样,只是茫然的四下寻找,“景景,景景……你在哪儿啊?景景……”
季宸东对上叶琳的视线,明显的感觉她波澜不惊之的神情之下,隐藏的是压抑的愤怒。
叶琳小心翼翼的将碘酒擦在安景的唇角,心疼的道,“阿景,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唐邵元算是废了,他这辈子就注定是一块烂泥,扶不上墙的,你就算跟他再耗上个十年八年,也是白白搭上你自己的青春罢了,他这种人,懂得什么叫感恩吗?”
安景跟唐邵元吵得不可开交,林婉忽然冲出房间,不多时,她拿着一张银行卡回来,扔在唐邵元面前,沉声道,“拿着钱,赶紧滚,以后别再碰我女儿!”
此话一出,屋中的其他人,立马停止了嬉笑,静静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