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辈子也没当过暴发户,夏幕手里拿着这些巨款,腿肚子都是打颤的。
但无论如何,还是先带着秋穗她们又回到那家客栈。
这一次,再没有客客气气、唯唯喏喏,而是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去消费的。当那个店小二见到夏幕甩在桌上的银子时,立刻从一脸凶恶变得点头哈腰,那转换速度连她这个演员都自愧不如了。
夏幕要了两间上房,首先是将几人洗干净来,或许他们几个真是人在茅坑里待久了都不觉得臭了,但夏幕是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再不让她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她一定会被自己熏死过去。
店小二将几人分别领进了两间上房,除了夏幕外,其他几人活到目前为止也没入住过这么豪华漂亮的房子,一个个都惊讶得合不拢嘴,俱是小心翼翼生怕碰坏了什么东西。
而后吩咐了小二分别准备了几桶热水,再让他又按照各自的尺寸送来了干净的换洗衣物。拿了银子的小二自是殷勤跑得飞快,笑得合不拢嘴。
好不容易半天下来,所有人都是如脱胎换骨般,彼此相望,竟有几分认不出来了。
“娘亲,这新衣服好漂亮啊!”小雨点和小菊高兴得又蹦又跳,两个女娃娃洗净后,原来都是如此可爱漂亮的,夏幕觉得根本就是两个小童星嘛。
“那要多谢幕幕啦。”秋穗也是一直抚摸着身上的衣料,从前的生活将她磨得都不似个女人了,但此时夏幕终于在她的脸上见到了可爱温柔的笑脸。
“谢谢你,幕幕。”汤勺憨头憨脑地笑着,还是那样虎头虎脑。
小风虽不擅言辞没说话,也是红着脸表示了谢意。夏幕自己也满意极了,这些人在自己最惨的时候伸出了援手,那自己就愿意把最好的给到他们。
“我们接下来不能再去乞讨了,而是要做真正赚钱的事情来养活自己才行。尤其是穗子姐,你也快生产了,我们也不能在一直住在那个破庙里了。”
吃饱喝足后,夏幕终于想起来,今天自己是出来准备打工赚钱的。
“可我们能做什么呢?他们都是这半点大孩子,我这身子,去给人洗衣做饭都没人要,小风三个月前也受了伤,腿伤至今没好,还落下得……唉!”秋穗伤感地摇摇头。
“对了,小风的腿是怎么伤的?”夏幕问道,三个月前伤的?还算新伤,是不是还可以通过医治将他的腿治好,毕竟才十八岁的男孩子,未来一生还长得很。
“三个月前,我同水东哥,就是雨点的爹。从米行里收工回家时,路过一条山路,谁知遇上山间巨石滚落,水东哥当时就被……而我,也被砸断了腿,捡回条命。”小风嚅动着嘴回答道。
说到此,秋穗又红了眼,饶是再坚强的女人,谈起自己过世不久的丈夫,又怎么不伤心。纵然生活不富贵,但从来会阻止他们相敬相爱。
夏幕也是后来才知道,小风与小菊、汤勺三个都是孤儿,三人从小便混在一起相依为命,以乞讨为生。
直到后来小风与秋穗的丈夫相识,便常受这一家人的照顾,几个孩子便与这一对夫妻相依为命,互相照顾,过得几年虽贫穷但也太平的日子。
直到那场意外,将一个家庭的壮劳力带走了,留下这孤儿寡母。
小风当时也受得重伤,连命都几乎不保,更何谈出去再做工来养活这些孩子。秋穗只好一咬牙,将家里那两间破茅屋卖了,换了点铜钱才能找得太夫将小风的命保了下来。
这些天,他也不过是刚能行动了而已,想到那天雨夜,他这样一个其实并不强壮,腿伤还未痊愈的人,得是经过如何的磨难,才能把自己背回了那间破庙啊。之后每次夏幕问起,小风总是摇摇头说没什么,但小雨点却告诉夏幕,小风回来时,手掌和膝盖都是血,应该是背着自己在那风雨交加的夜里摔的。
都说夫妻本是是同林鸟,大难来了也要各自纷飞,更何况这几个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看着眼前这几个没读过一天书,身上没有一分钱,却又至死也不离不弃的几人,夏幕是硬要万分的。能在患难中还紧握着彼此的手,是多难得的真情。这让夏幕竟有种找到了组织的感觉,好像和他们在一起,自己也不再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经过一番讨论,夏幕决定了,吃货自然是要从‘吃’上开始下手赚钱。现在有了本钱,也不一定非得打工不可嘛。
于是当天便盘下了一间屋子,楼上做住宿,楼下售卖吃食。想来想去,这个地方最没有竞争对手的,当是各类西点蛋糕了。
又了两天时间,布置好自己的烘烤房和准备得当了相应的工具后,夏幕便把自己关在厨房里一阵捣鼓。
其他人则按照她的要求来装饰店面,采的采去了,剪纸的剪纸忙活起来,扎绸带的扎绸带,一群人虽然不明所以,却即兴奋又激动。
当夏幕端着自己的杰作出现时,几个人全都惊呆了的表情,从未见过如此精致漂亮的糕点。搭配着鲜摆放,绸带装饰,就连装糕点的食盒都精致无比,贴着剪出来的图案,真是让人看了眼。
接着夏幕教会了小雨点和小菊唱了一首欢快的曲子,让两人穿上漂亮喜庆的红袄子,站在店门口奶声奶气地唱着,果然很快便吸引住了来来往往人们的目光。
接着她又搞起了免费试吃活动,每个人都可以尝得一小口,多则没有。这样新鲜、漂亮、从未见过的奇异糕点,不消半天,就风靡了整个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