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情情爱爱上的道理难以捉摸,或许真的如和尚所说,我涉世尚浅,不懂的还有很多。
咣当一声脆响打破了我的思绪。原是对面走过去的公子掉下了玉佩,我俯身捡起。
一块明晃晃的青玉简单雕了些纹,这纹也奇特没在人间见过,刻着有“王君”两个字,简单普通但感觉有些奇怪。我叫住前行的公子。
“公子,您的玉佩。”伞面淌过雨水,雨水千滴万滴砸在地上,眼前人长得修长,堪堪只看清白脂镶边的伞柄和一身淡雅的青衫。
没再留意他的样貌。
“多谢。”是个客气的公子,他接过同时又不轻不重得捏了我的手,我转瞬即逝一些疑惑后想起来这叫勾搭。
听见他浅浅一笑,说“这果然是缘分。”
我不明所以,楞楞看着还留在我手上的青玉,那人已走远,在这场雨幕中只剩一点背影。
这人啊情啊事啊,难猜难懂。
月上枝头,岚月喝得烂醉,指着月亮非说太阳,指着男人非说女人。我怕她在酒楼闹出事儿来,想早点将她带回去。
她走出房门,朝楼下大喊:“老板,将你这长得最标志的男人都叫过来!”
我:“???”
那老板听见吩咐,立马赶到我们的包房,毕恭毕敬地说:“是是是,这就给您安排!”她那笑容不干不净。
我:“!!!”
“怎么?没见过男人?”她看了看我,一脸不正经,“今天就让你多看看长长见识。不然白带你来这里最大的男馆了。”
果真长了极大的见识,原来男子也做这等皮肉生意。啧啧。
不一会儿,老板领着一群男子进了我们这屋,没错,是一群。
单看他们的衣着,红的黑的蓝的白的,五颜六色,叫我眼缭乱。
“二位姑娘,这都是我们这里长得最好看的,随姑娘挑选。”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这话说的叫我面红耳赤,十分不好意思。要是叫我哥哥们知道我干这种事,非把我一身猫毛拔光。
我羞答答得一眼扫去,看见一青衣男子十分眼熟,这乍一看不要紧,细看一番可把我吓一跳。
这,这,这莫不是前几日要将我卖钱的那个青衣公子!
果真是冤家路窄,可这窄得过分了,叫我惊得眼珠子都要扣出来了。
可叹可叹,人不可貌相!这个公子原来是这里的小倌,当时看他衣着气质便觉得他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实在让我难以消化。
他与我对视上了,见我这般目不转睛,他害羞似的低下头,浅浅一笑,两颊生出一点红晕。
我打了个寒颤,人间的迷惑行为叫我分不出东南西北来,我该怎样回应这个公子的害羞。
那位眼尖的老板发现了我们眼神的交接,又笑的不干不净得,“姑娘莫不是看上了我们落竹公子。”
那个被他唤做落竹的正是那位青衣公子,不一会儿,公子便被使唤到我身边。
岚月左拥一个右抱一个,笑得哈哈响。我想起自己对和尚说的话,我看不得岚月伤情的样子。
赶紧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莫要操心她了,我这里难搞的很。落竹公子十分娴熟地向我身上靠,将酒递到我嘴边。
我下意识地躲避,却又听得他轻笑。他不再靠近,倾酒自饮,“我同姑娘,实在有缘分。”
他托腮看我,“原来姑娘和叱咤风云的江岷王是朋友。”
“我救过她,”我抿了口杯中酒,“是患难之交。”那边岚月被颤颤巍巍扶了起来,正要走出去。
“子裳,我去另一间,不打扰你快活。”笑得实在诡异。
我十分不自在。
落竹淡淡道:“只有你我二人了,真好。”
好屁,要不是打不过他,怕他再拿出个锁妖绳出来,我倒早撒开两腿跑走了。不想再体验被牵着卖掉的感觉。
“子裳,你的名字很好听。”
他又不安分了,玩味似的看着我,脱下发簪,果不其然还是那根白羊脂发簪,擦干净后,簪取果盘中的果肉递到我嘴边。
他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的笑容。若不是我早早知道其真面目,凭我的单纯可真要被这皮相迷惑了。
双唇微启,果肉送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