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永寂后传位于后代颛顼,颛顼视炎帝一族最后之人共工为眼中之钉,肉中之刺,想方设法意图斩草除根,最终暴发大战,导致穷途末路的共工怒撞不周山。
相柳与其一同作战,战败后被禹帝和应龙合力封印,幸得夏离及时搭救,终困于垢海炼狱。
至此,炎帝一门四大名将皆殒命。
涿鹿之战期间,黄帝之女用尽法术,耗尽修为,立下汗马功劳,可其身却化为旱魃,样貌枯槁丑陋,丧失神智,所到之处皆是大旱,民不聊生。
黄帝派应龙诛杀旱魃,可应龙与其经年并肩作战、生死与共,早已互生情意,怎舍得下手取其性命,便只得硬着头皮求助夏离。
夏离一身锦绣衣裳坐在树下,大树粗壮挺拔,枝叶繁茂,翠绿葱荣。
她如玉指间从面前的琴弦间滑过,几个音律跳跃着钻进应龙的耳朵,他就在不远处站着,低眉顺眼,手足无措。
“前脚刚杀了我哥哥,后脚就来求我帮你,怕不是真的以为我淡出六界就再不杀人了。”
话毕,夏离的手指一勾,琴弦发出一声闷响断裂开…
“六界纷争,追名逐利,我也不过是受任于他人。恰如君王手中之利刃,身不由己。”
“这么说来,应龙神倒是无辜至极啊。”
夏离阴沉了神色,应龙耸了耸肩膀,只觉周遭空气都冷了下来。
“陵光神君日后定会有用到我之时,我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夏离沉默许久,才开口道:“将她送来,我自有安排。”
应龙眼睛一亮,赶忙单膝跪地道:“陵光神君大恩,必不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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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垒听完这番讲述,接着道:“所以你将女魃藏在忘川之下?”
“自然。六界虽大,可无一处不是在九重天的眼皮子底下,在他们的手掌心儿里。唯有忘川之底,乃是九重天眼望不及之处。”
“前任冥王可知晓此事?”
“在他的地界动土,想来必定是知晓的,只是装作若无其事罢了,这样两边都不得罪。就如同你在血池炼狱提炼赤丹一样,宗不神大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你受应龙所托救下女魃,应龙神又帮你放了相柳一马,如此想来,你定是早就想到应龙神大有用处才会答应救下女魃。”
“我助应龙,不过是为了给相柳留条后路,我深知他那条路走不通,披荆斩棘奋不顾身地走到最后,却也不过是穷途末路。”
“包括今日种种,你都是为了助相柳一臂之力。”郁垒心中有些发酸道:“只怕待他位居九重天后不会善待于你。”
“路还未到最后一刻,你怎知我会如何走?”夏离冷笑一声,缓缓闭上眼眸运功疗伤。
郁垒望着眼前面容苍白的女子,心里五味陈杂,她曾站在世人的对立面,曾经孤苦无依颠沛流离宛若浮萍。曾有喜悦,也有仇恨,有怨憎,也有不甘。
只是在经历这些刀光剑影,迷雾血海之时,他都未在身边,心里不禁翻搅着疼痛。
思及此处,郁垒竟然有些羡慕相柳,竟然与她相识得那般早,还能看到她明媚无邪的笑容,看着她撒娇调皮的天真模样。
郁垒想象着她那样的笑容与蹦蹦跳跳玩耍的样子,可望着此时面前冷若冰霜的女子,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了。
时过月余,夏离将兵符交给应龙之时,相柳借烛龙珠修行也已成大半。
世间各派彼此全都清楚,这将是一场鱼死网破、非生即死的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