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亦是他的劫。”
“他会活活疼死的。”
“万物都会死的,他也是万物。”
“可他不该这样死去。”
“你如果不想她这一世白白吃苦,就收起你那毫无作用的怜悯!”瑾萱一挥衣摆消失不见了。
郁垒走回屋子里去的时候,小纪已经睡着了,面颊红红的,郁垒伸手去摸,却被吓得收回手,他在发烧。
郁垒赶忙浸湿毛巾为他敷在脸上,让他好过一点。郁垒坐在地上,手托住脸,手肘拄在床上,就这样望着他,心里犹如上了酷刑一般难受,他太心痛了。
这是他的劫,亦是他的劫。
郁垒就这样一直坐到深夜,不知不觉睡着了,凌晨时分却是被小纪的哭号声惊醒。
小纪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疼痛使他大汗淋漓,仿若有一把剪刀,正一点点剪碎自己腿上的肉,无数根神经蜷缩着疼痛,高烧使他浑身乏力,甚至抬不起胳膊,他只得躺在床上,感受自己身体带来的煎熬。
“喝点水。”郁垒连忙将水碗凑到小纪唇边,他干枯的嘴唇已经开裂。
“郁垒哥哥…我好疼啊,有刀子…有刀子在刮我的骨头…”
郁垒知道他的腿已经腐烂到可怖,犹如淋了滚油一样,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郁垒紧紧握着他的手,可他能做些什么呢?他束手无策。
小纪开始猛烈的咳嗽,高烧使他的脏器也开始衰竭,忽而喷出一口鲜血直直躺倒在床上,昏迷不醒……
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郁垒小心翼翼地帮他换好衣服,期望他能多睡一会儿,因为郁垒知道,醒着的每一刻对他来说都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