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垒赶忙坐在床边,他知道他终于找到她了。
“你是何人?”少年揉着头,挣扎着坐起身来,一时之间他竟然有些许失忆,脑海里的记忆乱成一团浆糊。
“我名唤郁垒,是来救你的。”郁垒的眼睛泛着光芒。
“救我?我……”脑海里的记忆如同雷击一般使他恐惧,他恍然想起自己已经卧床数月的境况,一下落入无边无际的恐慌之中。
少年颤抖着双手,慢慢掀开被子,在看到自己双脚的一刹那,发出恐怖的哀嚎。
少年的脚已经发黑溃烂,一直到小腿都已经坏死,溃烂的伤口能看到里面的烂肉与白骨,几只驱虫正翻上翻下,以死肉为食……
郁垒一手捂住少年的眼睛,一手施法消灭蛆虫,但是他不能治好他的腿伤,他不能改变他的宿命,这是他和女娲后人之间的约定。
“别怕,我在呢,好了,没事了。”郁垒轻轻拿开自己的手,尽量轻松着语气:“我该怎么叫你?”
“小…小纪。”少年依旧发着抖,可是看向郁垒的神色中明显有了信任和希望。
“你一个人住这里么?”郁垒打量着这个茅草房,除了一张破旧的桌子,一张床榻,一个炉子和散在角落里采药捣药的工具,再无其他,甚至连一个透光的窗子都没有,整个小屋暗无天日,脏乱又潮湿。
“嗯,我从五岁起就一个人住,阿爹死了,阿娘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郁垒伸手揉了揉少年的脑袋:“我会留下陪着你的,一直到医好你。”
小纪皱着眉头,望着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他再也没有勇气掀开被子直视自己的身体,惶恐与绝望将他的心脏挤得透不过气来。
“小纪,我去采点草药,你别怕,我一会儿就回来。”
“郁…郁垒哥哥,我还能站起来么?”小纪的眼角带着泪痕,紧张的望着郁垒。
郁垒实在不忍心说出口不切实际的承诺,只得含糊地点了一下头,快步走了出去,这样对他来说真是一种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