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也就有过一个姑娘,被人给糟践了,想不开就是投河自尽的,所以他琢磨半响后,决定去河边寻人,边走还边祈祷,“淑梅啊!你可别真跳河里去了,去河边静静可以,这傻事可千万别做,这不是还有孩子吗?孩子是无辜的,继宗也是无辜的呀!日子再难,咬咬牙总会过去的……”
走着走着,两人越靠越近,淑梅早被刚刚的风声给吓得心惊胆颤,如今看着向自己靠近的张炳林,她吓得止步不前。
晚风又迎面拂过,本就精疲力尽的她,吓得两腿发软,下意识本是想往后倒退,或是找地方躲避的,可这脚怎么也迈不动。
“难道是鬼抓脚?”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紧紧护着手中的孩子,“鬼大哥,你我近日无怨远日无仇,你若真想找替死鬼,就找我吧!放过我可怜的孩子,求求你了……”
淑梅不停的向她所谓的鬼大哥磕头求情,求它放过襁褓中的孩子。
张炳林眼神不是太好,再加上是晚上,他硬是走到淑梅跟前了都没认出淑梅来,“真是晦气,这大冬天,是谁在这里送鬼呀!呸呸呸!阿弥陀佛,有怪莫怪,我只是过路的,借过借过!”
那个时候,人们都没上什么学,受封建思想的余毒,人们心中还是相信鬼神的,总是把解释不了的怪事当做是鬼怪作祟。对所谓的鬼怪也是敬而远之,恭恭敬敬,生怕得罪了鬼怪,就遭到鬼怪的报复。
本还吓得胆颤心惊的淑梅,听到了张炳林的嘀咕声。
“咦!这声音怎么那么像阿爹的?”她抬起低垂着,一直不敢抬起来的头,试探性的叫了两声,“阿爹,阿爹?是你吗?”
好像是淑梅在叫,不行,这深更半夜的,若是鬼叫呢?我若是应了,魂准会被黑白无常给勾去,还是绕开得好。
见对方不应,淑梅更是深信眼前的人影是鬼影无疑,瞬间毛骨悚然,直冒冷汗。
“哇哇哇……”
这调皮捣蛋的孩子,又在关键时刻大哭起来,淑梅和张炳林都差点吓得尖叫起来。
“宝贝乖,别哭……”
淑梅轻声哄着怀里的孩子,怕她的哭声招来不远处的鬼魂。可不管她怎么哄,孩子还是哭个没完没了,无奈之下,她干脆解开上衣,将奶头塞到孩子嘴里。可这熊孩子含着奶头,还是没有停止哭泣,哭得一声比一声大。
“孩子,你这是怎么了嘛?难道难道……难道是鬼怪作祟,把你吓到了不成?”
张炳林听到孩子的声音,本打算绕道而行的他,又掉头回来,朝淑梅这个方向走来。有淑梅的声音,如今又有孩子的哭声,他坚信前方的人影就是自己的儿媳和孙女,不是什么鬼怪。
“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孩子,你别怕,有妈妈在,就算前面是掏心掏肺的恶鬼,妈妈也要和它拼上一拼。”
淑梅劫后重生,没想到竟是因为并不存在的鬼怪。她依稀记得路旁有一排小柳树,凭着记忆她找到了那排小柳树,用力折了一根柳枝,对着迎面走来的张炳林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打。
“我打死你这个黑心肠的恶鬼,叫你欺负我女儿,叫你欺负我女儿……”
“哎呦,哎呦,哎呦,是淑梅吗?快停手,我是你阿爹呀!”
听到熟悉的张炳林的声音,淑梅才停止了自己疯狂的举动。
“阿爹,真的是你吗?”
“是我,是我,平日里看你柔柔弱弱的,没曾想还有这么疯狂的一面。”
“阿爹,你没事吧?这黑灯瞎火的,我这不是把你当成勾魂的恶鬼了嘛!”
“一根小树枝,我还承受得起,只要你和孩子没事就好,走吧!夜晚霜寒露重,回头别把孩子给弄感冒了。”
就这样,两人一起结伴而回。
回到家里,看着躺在床上泪眼婆娑的继宗。一想到曾经那个阳光健康,对自己百般呵护的继宗,从此就要同行尸走肉般躺在这床上度过下半生,淑梅的心就一阵一阵的撕痛。
她放下已经熟睡的孩子,在水壶里倒了些热水,开始帮继宗擦身子,换因为继宗大小便失禁而弄脏的床被和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