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一脸好奇,“既然来了,就让我们看看嘛。看看小白哥哥多么的多才多艺。”
小白哥哥?我差点把之前吃的梨子整个吐出来!这也太肉麻了吧?我不禁偷偷的对凌霄竖了个大拇指!凌霄得意的对我暗暗扬了一下头,就挤过去看画。可是突然就听到凌霄卧槽一声,我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变故了,刚想逃命,就听到凌霄接着大喊,“你大爷啊!”
我听着似乎不是有危险才会有的语气,就惯性的伸头去看那幅画,就看到画板上赫然画着我扒她眼睛的那一幕,简直,栩栩如生!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又强压住狂笑,只好努力控制好表情,突然瞥见凌霄正两手掐腰,似乎要吃人的样子看着我。我暗暗咽了口口水,干笑两声,“刚才...”
凌霄眉毛都要气到飞起,“不要说了!”
白羽殊看到我们似乎要打起来,连忙来做圆场,“小姐姐不要生气,我再画一幅送你可好?”
“两幅!”凌霄用手比了一个2,得意的看着他。
“ok,没问题。”白羽殊傲娇的挥挥手,“不过现在,我带你们进城参观参观吧!”
进城?我犹豫了一下,这座城太过古怪,我打心里不想进去。可是转念一想,城外也一样古怪异常,包括身边的凌霄,因为我见过她的不一样的双瞳,也不那么百分百的相信她了,单独在一起,我也会害怕。进去,不进去?正在我犹豫的时候,就听的白羽殊大声的说道,“欢迎你们来到瞳镇。此次旅途定会让你们刻骨铭心!”
刻骨铭心么?想当初左良也说过一样的话,不过的确还是挺刻骨的呢,我心里冷哼了一声。凌霄却已经痴到不能自控,轻飘飘的跟着她的小白哥哥就下了城墙。到了墙根,还不忘仰头来喊我,让我快点跟上。我不禁苦笑,心里说这凌霄一出门就这么不靠谱,如果我死掉,也是被她害死的吧。
城内的建筑物多是仿古的设计,突然走入还以为自己穿越了。街上行人寥寥,却也都穿着古代的服饰,我们三个现代装突然乱入,非常的不和谐。我和凌霄有点局促,可是白羽殊却很无所谓,奇怪的是旁人竟然也没有特别注意我们。
“他们是看不见我们么?”凌霄小心翼翼的问。
“看的见啊,你们又不会隐形。”
“可是我们,他们,衣服...”
“这很正常的,”白羽殊哈哈一笑,“这边是逍遥城,住的都是心态平和,悠然自得,追求心如止水的人的。他们每天的生活就是骑骑马,放放羊,男耕女织。那边,”白羽殊指着另一边很远的地方,“那边是华霓城,那边整体的风格嘛,就是现代嘛。你们想要的商场、酒吧应有尽有。没有工作,每天都是周末。”
“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我不禁轻叹!心里也开始盘算,假如自己是这里的人,我是要选择逍遥城还是华霓城呢!可能我个人更适合逍遥城吧。
“小白哥哥,我有个问题!”凌霄突然问道,“假如逍遥城的人有一天突然想去过过华霓城的生活呢?”
白羽殊脸色略略暗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如常,笑着说,“是可以的,不过要付出些代价罢了。”他后半句说的很小声,似乎只是在和自己说。
“那,如果这里的人要出去生活呢?”凌霄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我心里暗暗一喜,称赞着凌霄好样的,完全帮我问出了我心中的疑虑!
白羽殊耸耸肩,“讲真的,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因为受不了外面的,你们的世界的压力,才选择来这里。所以,很少有人说,还会回到你们那里。”
“我们的世界?”我终于忍不住的开口,“这里,是另一个世界?”
“怎么说呢,《桃源记》你们都学过吧,我们这里,差不多。”
“季允墨!是,是你吗?!”一个男声突然响起,这声音有点耳熟,我四处去看,就看到一个穿着青色汉服的少年,正向我挥手跑来。我依稀觉得他有点眼熟,可是又似乎想不起来。他跑到我们身边,先是立住,踌躇了一下,接着脸红了起来,然后似乎下定决心似的,向我们行了一个礼。没错,就是电视剧里,古代人见面行的那种拱手礼!
凌霄用肩膀碰了我一下,“小伙子可以啊,这里都有老熟人?”
我纳闷的仔细辨认着他的脸,终于一道灵光闪过,“王茂齐?”
“是我,额,”王茂齐激动的说,可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马上垂立双手,恭恭敬敬的说着,“正是在下。”
我不禁想笑。这怎么这么像穿越剧的戏码,“班长,能好好说话吗?”我终于忍不住了。
王茂齐努力管理着自己的表情,似乎也是想笑,可是仍旧在极力克制自己。“一别数十年,岁月风蚀...”我的脑袋顿时一阵眩晕,就想起高中上学时,蝉鸣的夏天,晕晕欲睡的课堂,班长王茂齐站起身,一字一句的背诵着古诗词,老师的青睐,学校的骄傲,高考前夕的突然失踪。
失踪!对!我还记得他的父母在学校走廊里的失声痛哭,还记得老师们的惋惜,还记得同学们的唏嘘。
“班长,你为什么突然失踪了?为什么来了这里?”我突然发问。
王茂齐愣了一下,随即表情似乎都拧在一块,连续后退了好几步,仓惶似得,边走边说,“下次再叙,再叙。”接着竟然跑了。
我想去追,可是白羽殊拦住了我,“随他去吧,这里的人,哪个没有难言之隐呢。”
难言之隐?我心头突然一酸。
“小白哥哥,那你也有难言之隐喽?”凌霄关切的看着他。
“活着,总归是有困惑的。”白羽殊叹了口气,又露出了他玩世不恭的笑容来,从兜里取了一根皮筋,把头发束成了一根马尾,他本来就白,这样把头发扎起来,更显得唇红齿白,甚至在我看来,有点娘。“两位美女,咱们去喝几杯吧。”说着拦了一辆马车,这马车很奇怪,没有人驱赶,两匹黑马戴着眼罩,也看不到路,它们就在路上慢慢走着,谁想坐,只需轻轻叩几下马车的车身,马儿就停下来等着。白羽殊很绅士的扶着我们上了车,他先到马的耳朵边说了句什么,然后也上了车,两匹马就慢慢的跑起来。
四周的古代建筑一点点的向后飞去,我被晃的眼晕,便再也不肯往外看了。好不容易可以歇一歇,我就闭着双眼休息。与其说是休息,脑中却蒙太奇般的来回播放着这几天的遭遇。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出哪里,只是刚刚那灵光一闪。似乎哪里的逻辑出了问题,可是细细回味,却又说不上来,那种就在嘴边的感觉特别难受。这下觉也不用睡了,脑袋里一直在回想之前自己都想了些什么,到最后越想越累,照比之前更加难受了。
就这样自己在和自己斗争着,终于昏昏欲睡了,白羽殊却轻轻拍了拍我,车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