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肉的味。”
芽芽拉起小山芋的手,“走,去吃兔肉。”
周阿娇和周杏在饭屋里忙活,姜夔惬意的坐在门口小凳子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和里面两位姑娘聊天。
转头看到芽芽进来,眉开眼笑,“来了?坐。”
活像是主人家的样子。
“哎,这小萝卜头是谁?”
“他叫山芋,是我镇上的弟弟。这是姜夔大哥。”
芽芽说完,山芋已经自发走过去了,从旁边桌子上到了茶水送到他手边。
“姜大哥,喝水。”
“哎,能干。”姜夔赞许了看了他一眼,“几岁了?”
小山芋也不怕生,从他手上拿了些瓜子嗑了起来,“九岁。”
“才九岁?真是个小人精。”
姜夔端着茶杯,仰头就要灌下去,姿势豪迈,好似喝酒。
芽芽看他们一下就熟了,便要进饭屋去帮忙。
姜夔最后一口水没咽下去,又着急说话,登时被呛的咳嗽不止。
他也顾不上,边咳边喊:“周芽芽!站住!不要去!”
被卫望楚支配的恐惧——他怕他一锅把这兔肉端走了。
芽芽和山芋都讶异的看着他。
“额,那个,那个——”
他一时也找不出什么借口来,一边咳嗽,一边支支吾吾了半天,忽然一拍大腿。
“你明天不是要出门去走姥娘家了?今日只当给你送行了,不用你动手。”
昨日说好了去肖家,舅母的病是常年旧患,也不及在一时半会,便留出今日一天时间让爹娘给外祖母、两位舅舅和舅母准备礼物,定了明天一大早出发。
芽芽不在意笑笑,“又不远,一两天就回来了。”
肖家那个地方,她其实一晚上都不想住。
“别!”
看她还是想进饭屋,姜夔急的跳起来,堵到门口。
周阿娇从他身后探出头来,笑道:“芽芽,你可别进来,上次你做的单饼被卫大夫一包给卷走了,他怕你一动手,这一锅兔肉又被端了。”
周杏也笑的不行。
卫大夫这霸道的性子,真牛!
姜夔冲周阿娇比了个大拇指。这姐妹儿啥都敢说,啥都敢做,牛!
芽芽闹了个大红脸,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的不行。
小山芋眼珠子转了转,上前拉住她的手,“姐姐,来,我给你剥瓜子吃。”
芽芽如坐针毡的坐在凳子上,周杏和周阿娇都在干活,她闲在这里等着吃,太尴尬了。
看到卫望楚和张山推门进来,少女又羞又恼,红着脸狠狠的剜了那个罪魁祸首一眼。
山芋跳起来迎上去,“卫大哥!”
张山一脸懵,“这萝卜头是谁?”
“你是张山大哥吧,我是芽芽姐的弟弟,我叫山芋。”
张山一脸疑惑,他和芽芽一个村,只知道她弟弟安柏,倒没听说过山芋。
卫望楚一直傻愣愣的盯着芽芽看,少女脸上好似擦了胭脂,那又羞又嗔的表情格外动人。
只是,他却不知道他又哪里惹到她了。
山芋上前自然的接过药箱,“姜大哥怕卫大哥你把好吃的一锅端走了,不让芽芽姐去饭屋帮忙,芽芽姐,害羞了。”
姜夔想拦他,已经拦不住,被卫望楚凉飕飕的目光一扫,顿时蔫了,尴尬的挠头傻笑。
“我主要是怕累到芽芽,毕竟芽芽明天是要坐马车赶路的。”
方脸汉子养了这一段时间,脸已经不是那么黑了,能瞥见双颊不自然的一抹红。
“我说小芋头,你咋和卫大夫这么熟?”
他话头一转,顿时叫小山芋心里一跳。
芽芽也一愣,转头疑惑的看着二人。
对啊,小山芋之前是镇上的小乞丐,自然没钱找卫望楚看病,如今在杂货铺打杂,也没听说过生病,怎么会和卫大夫这么熟呢?
小山芋小嘴一撅,“谁叫小芋头,我叫山芋!”
姜夔爽朗大笑,“山芋不就是芋头,一样一样。”
卫望楚已经在芽芽身边坐下,“昨夜睡的好不好?”
昨夜,芽芽和周杏、周阿娇三人挤一张床,说说笑笑,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倒是一夜无梦,睡的极好。
芽芽点点头,“挺好的。”
见卫望楚从药箱里拿出银针和蜡烛,少女脸色一垮,“还扎?”
不是吧,都答应陪他去肖家那龙潭虎穴了,还扎她?
男人轻笑出声,宠溺的看着她,“这套针法配合药熏,可抑制你多梦多思。”
少女垮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夜夜做噩梦的确很可怕,可扎针也——算了,比做噩梦强。
“张嘴。”
男人清冷的眸子里笑意浓的可以滴出水来。
芽芽认命的闭眼,听话的张嘴。
“嗯?什么?”
圆圆的,滑溜溜的,甜甜的。
男人已经点燃了蜡烛,一边烧着银针,一边好笑的看着少女。
“,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