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皇后今日为难爱妃了?”罗承景坐在玲珑阁的软榻上,淡淡的开口问对面的陆菀同时将将手中捏着的黑子落在了白子旁边,对白子形成了一片围杀之势。
陆菀宁伸向一旁棋罐的手微微顿了顿,又若无其事的从棋罐中捏出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盘的一角,语气平静的开口道:“臣妾今日确实是在皇后娘娘宫中多站多跪了一会儿。”
和罗承景预想中的任何一种情况都不同,陆菀宁既没有故装大度的粉饰太平替皇后遮掩,也没有借此机会委委屈屈的和他告状,让他替她做主,语气中更没有对皇后的不敬。
罗承景微微抬头看了陆菀宁一眼,道:“皇后这样无缘无故的为难爱妃,爱妃难道不生气,不委屈吗?”
陆菀宁闻言没有说话,过了一小会儿,她才小声道:“其实刚开始还是有点委屈的,臣妾自认自己规矩上从来没有出过错,却无缘无故的被皇后娘娘故意为难,臣妾怎么可能不委屈呢?”
罗承景一听就知道陆菀宁后边还有话,他没有出言,想听陆菀宁后面怎么说。
陆菀宁停顿了片刻,又接着道:“但臣妾委屈过后,臣妾又一细想,觉得臣妾实在是没有资格委屈。”
“皇后娘娘今日会为难臣妾说白了还是为了皇上,因为皇上对臣妾太好才让皇后娘娘心中不平衡了,臣妾既然确实得了皇上对臣妾的好,那臣妾受一点皇后娘娘的为难也是应该的。”
“臣妾不能既得了皇上对臣妾的好,又一点委屈都不愿意受,这就有点过分了,书上不都说了嘛,世间万物,一饮一啄自有定数。”
罗承景听完陆菀宁所言久久无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摇着头,道:“你倒是会自己安慰自己。”
罗承景虽这样说这,可陆菀宁还是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笑意。
陆菀宁心中长舒了一口气,道:“臣妾是真的这样想的,臣妾说句逾规的话,若是站在皇后娘娘的位置上来看,臣妾确实有错。”
“若是站在皇后的位置上来看,爱妃怎么有错了?”罗承景问。
陆菀宁道:“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是皇上的妻子,臣妾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美人,皇上给的赏赐却越过了皇后娘娘,皇上是一国之君,是妾等的天,在皇后娘娘来看,皇上是没有错的,那错的自然就是臣妾了。”
罗承景静静的看着陆菀宁,语气不明道:“你倒是什么都敢说,照你这样说这事还是朕的错了,朕不该赏你才是。”
一旁的青芝胆战心惊的看着陆菀宁,陆菀宁却一点都没有怕,她没有在罗承景的话中听出一丝一毫问罪的意思。
陆菀宁摇了摇头,镇定道:“皇上误会臣妾了,臣妾可没有这样想过,臣妾是恨不得皇上多赏臣妾几次呢,怎么会觉得皇上不该赏臣妾呢?”
“哼,伶牙俐齿,什么话都让你说了。”罗承景冷哼。
“皇上可真是冤枉臣妾了。”陆菀宁娇声喊冤,“臣妾说的一言一语可全都是大实话,要是皇上不喜欢听,那下次臣妾不说了。”
罗承景最终也没有说喜不喜欢听。
陆菀宁早上醒来,分析皇上还是喜欢听她说的这种真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