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于婧不由得有些烦躁,有句话叫破镜难重圆,更何况她二人这面破镜子从来就没圆过。
程于婧其实很害怕,给他机会也不过是给他第二次伤害自己的机会。
倘若原谅了他,以后旧伤未愈再添新伤,那一定要比这一次更痛吧。
合作方安排了别的地方继续喝酒,牧之远虽然给面子的去了,却没有参与其中。
灯红酒绿,包厢里男女有说有聊,他却独自躺在沙发上,有些不合群。
醒一会儿睡一会儿,酒醒了一些,凌晨两点多便走了。
小李在门外看到这一幕,二话没说,扶着牧之远出来。
两人到车上,牧之远被冷风一吹,酒醒了许多,忽然撑着腮对小李说“没想到魏总平常那么正经,原来也是个衣冠禽兽,闷骚得很”
小李笑了一句“我看里面挺热闹的,牧总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牧之远笑了一下,“你知道我不好这一口。”
他落下来车窗,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
雨水打进车里,肩膀顿时湿了一小片。
车厢里静静的,烟雾弥漫。
许久才响起来一句“牧总以前的时候跟现在还真是判若两人。”
牧之远怔了一下,“哪方面”
小李笑着打趣,“男女方面。”
牧之远“唔”了一声,他收上去车窗,脖子往后仰,开始闭目养神,头痛欲裂,他捏了捏太阳穴。
“十几二十岁的时候年纪小,不懂事现在想想都觉得恶心”
说到这里恍惚想起来醉的不成样子的时候,程于婧说的话,这会儿酒醒了,理智回笼。
点开消息,看到自己舔狗的一幕“我确实掉泪了,平生第一次,你等我好不好,我今晚还想睡沙发”
牧之远看过自己发的消息,扶额沉默,在去与不去之间反复徘徊。
想到自己以前在她面前有多傲慢,如今就有多犯贱,自己种的因就得自己去尝苦果。
索性已经不要脸了,习惯习惯也就那样了。
当程于婧房门半夜被敲响,她带着情绪前来开门,牧之远这会儿意识是清醒的,不过却装了几分醉,搭在小李身上,被小李扶着进门。
也算全了他一点儿面子。
程于婧看到牧之远这副德行,拧起眉头,跟在身后把门合上。
小李自然是往房间里送,程于婧来不及阻拦,牧之远就被扶到床边躺下。
她抿了抿嘴,小李却对她厚颜无耻一笑“牧总醉得不省人事,今晚就麻烦太太照顾他了,多喂几遍水。”
程于婧望着男人的模样,不由得吸了口气,抱起来手臂。
小李就像送货上门的服务员怕退货似的,赶紧一溜烟走了。
程于婧听到房门响,转身看了看外面,继续打量床上的男人。
牧之远静静躺在那,因为酒精的作用呼吸比平常要重,再加上一身的酒味和之前那通电话,程于婧也没怀疑他是装醉。
走过去推了推男人宽厚的肩膀,没反应,她只好蹲下来,帮他把皮鞋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