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远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女人的耳垂,气息平稳,他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相拥许久,牧之远才觉得内心祥和下来,这些天的暴躁和不安,迷惘和恐惧,才被治好。
他一直都明白为什么会产生这些情绪,也明白谁能治好他。
许久以后,他才:“我谁都不想找,你也不要去找别人,好不好?”
程于婧不说话,但不可否认,在牧之远抱她的这一刻,她内心也是安详的,就好像出了港的船,终于停泊到港湾。
不过程于婧很清楚,这是正常的情绪。
任何一个面临离婚的人,只要不是铁石心肠,都会产生不安的情绪,真正度过以后才会获得新生。
虽然两人已经分居,但分居和离婚截然不同,真正切断关系的那一刻,不管婚姻里谁对谁错,两个人都要再一次面临情绪上的考验。
除非一方找到下家,会毫无波澜的度过。
她推了推牧之远,男人好不容易心安下来,自然不愿意松,仍旧抱着她。
程于婧忍不住拧眉,“要不然,请个心理咨询师给你瞧瞧?”
牧之远一愣,睁开眼睛,“我很清楚我爱你,并不是缺爱。”
程于婧沉默。
牧之远也沉默。
过了会儿又:“于婧,其实我一直都很爱你,你觉得爱是什么?一定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才叫爱?成年人的爱不是这种廉价的感动有责任的爱,才能长久”
牧之远这番表白还算诚恳,不过有时候过了时自然也就过了效用,程于婧听罢反而觉得痛快,每次他在自己这边低声下气,程于婧都觉得好他妈的痛快。
她虽然指甲盖那么一丁点感动,不过脑子却很清醒,推了推牧之远。
“你如果真这么放不下的话,那就追我吧。”
牧之远怔了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程于婧低声:“你如果能让我重新爱上你,相知相爱的过程让我体验一遍,复合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个过程可能比较艰辛,毕竟有那些不美好的记忆在,你追我的话,可能比新人要难那么一些,倘若你情比金坚,真放不下,那就努努力。”
她给牧之远画了好大一张饼。
牧之远是做老板的,一贯是他给别人画饼,现在两人角色颠倒了,换程于婧给他画饼。
牧之远怎么会看不出来,瞧着她不话,沉默半晌,程于婧给他打气,“加油,看好你。”
“”
牧之远不知作何反应,缓慢的眨了眨眼睛,沉思片刻,见她不像是开玩笑,便又沉默了,认真瞧她片刻,“以后可以约你?”
程于婧点头,“这是自然。”
男人刚要松一口气,就听她又补了句:“约不约的出来,那就看你的魅力了。”
好不负责任的一句话。
程于婧说完这句不负责任的话就推出门下来了。
她头也不回朝程家大院走。
牧之远也下来,没有追上去,远远的目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