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于婧捏着勺子喝粥,听到这句,抬了抬眼皮子去看父亲,父亲脸色如常,有一下没一下的咀嚼食物,缓缓的嗯了声,继续吃饭,不过在视线从程阳身上转到盘子里的菜的时候,往程于婧这边扫了扫。
父女两个对上视线。
父亲似乎有话要说、
不过最后还是抿了抿嘴,只字未提、
一直到晚餐结束,一家人其乐融融,唯一的遗憾是姐姐在外做生意,人不够齐。
程于婧的感觉是对的,父亲确实有话说。
他们用过餐离席,程于婧留下帮阿姨收拾碗筷,这刚整理好,父亲从书房折返回来,他走到客厅,拿起来茶几上,早饭的时候就看过一边的报纸,抖开,佯装在看。
等阿姨洗好碗筷回房间,程于婧也准备回房间洗个热水澡。
父亲才叫住她:“于婧,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说。”
程于婧一下就猜出来,找她谈的话,跟牧之远有关。
在家里,如果说程于婧最敬重谁,那一定是程父。
虽然没有挨过揍,但是没少看程阳挨揍、
每次都有震慑效果。
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脸无辜的走到父亲面前,笑盈盈问:“怎么了?爸爸”
父亲沉默了两秒,收起来报纸,看着程于婧,斟酌咯额好半天言辞。
“以后不要做这么幼稚的事,做不成夫妻还能做朋友,你对他虽然有怨恨,但不至于这么折腾人家,把事情讲清楚,大家好好聚好散,以后也好···”
“爸爸”程于婧嘴角的笑容有一丝僵硬,她忍不住打断父亲的话:“不是我想这样,是他非不放过我”
程父怔了一下:“他怎么不放过你了?”
“他就是死拖着不离婚”在这件事上,程于婧对牧之远的误解很大,把牧之远现在所有的反常表现,都跟利益挂钩:“男人总说女人现实,其实男人才最现实,在婚姻里比女人还能忍,一旦牵扯到利益,就是个忍者神龟”
程于婧是带着情绪的,毕竟她觉得自己很委屈,所以说话有些不过大脑,把男人归为一类人,不小心忘了父亲也是个男人,说罢眨了眨眼睛,眯起眼睛讪笑:“当然爸爸您是个例外”
程父有些不自在,握拳轻咳、
“你也不好把牧之远想的那么坏,不想离婚也不定是和利益牵扯”
自家人替别人说话,程于婧不喜欢听,侧过去头去看别处。
在父亲面前装可怜:“您怎么替外人说话,他是什么我很清楚,他不要以为我现在还那么好糊弄,给点小恩小惠,给三瓜两枣就能打发我,您觉得他淋雨可怜,我以前在牧家经历的可怜事多了去了,我不说,只是不想提,他要是问心无愧,他能这么委屈自己?”
说到这里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
“人性啊,就是贱”
每次只要提牧之远的事,程于婧的情绪多少都会被波动,所以程父这段时间从来不主动提及、
今晚是个例外,害怕年轻人做事情没数,惹了是非。
他还待说些什么,程于婧一直捏在手里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