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虽然聂之猛问的突兀,但杨天可事先却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如今这一副懵懂呆愣的表情装得倒是惟妙惟肖,愣愣道:“天字令?”
旋即,他又像是想起什么,面色恍然道:“您是说玉衡峰李首座送我的那块令牌么?”言毕,微作掩饰,从本命灵袋中取出天字令递向聂之猛,道:“小子长时间未曾用到此物,倒是差点忘记了。”
聂之猛的眼神始终在杨天可眉宇间徘徊,此时见杨天可递来天字令,他却并未去接,神识在令牌上缓缓扫过,又是抬头看了杨天可几眼,这才道:“嗯,我只是随口问问,你收了令牌吧。”
在聂之猛想来,杨天可即便有天字令在手,也不可能具备击杀周长舟的能力,倒是可以先排除在外……
杨天可依言将令牌重又放入灵袋,聂之猛略微沉吟片刻,这才抬头看向一旁的两名道统弟子,问道:“这几日巡守山中的还有那些弟子?”
“禀聂首座,山中巡守轮防,各峰和天罡苑中弟子均有涉及,我二人司职本月巡防监管,各巡防队伍都是登记在册,聂首座是否要先做查验?”先前那名喝斥杨天可的弟子躬身言道,语毕,从袋中掏出一本厚厚的蓝皮册子,双手托住,恭敬的向聂之猛递去。
“那倒不用,既然天罡苑中有人涉及,便继续从天罡苑中查起便是,你二人头前带路,切记莫要错过一处!”聂之猛拂了拂手道。
“是!”两名弟子和声应道,躬身施礼后,先行往门外走去。
聂之猛倒是未急着起身,转头看向郝小菊道:“那个郝什么菊,你方才说轮值之时看到了谁赶往玉衡峰?”[
“禀聂首座,是坊市中易物坊的青辄师兄。”郝小菊虽早看出了聂之猛对自己的厌恶,但他却是不敢造次,依旧恭敬答道。
杨天可站在洞门之处始终都未曾转身,但他的脸色却是在贾闹闹缓缓的话语中渐渐深沉,终于,他抬头重重的“嗯”了一声,打开洞门,一步踏了进去。
聂之猛闻言神色微动,但却未再多问,低眉沉思片刻后,从纳灵袋中掏出一个瓷瓶,看了秦大山一眼,脸色愠怒道:“这些疗伤丹药你且拿去,此次与天雄队一战,即便是输,也莫再落了我开阳峰的脸面!”
“傍晚戌时。”
“雁郎,你说这第二次的天劫你我还能度过么?”两人中,那如美妇依偎在男人怀中,秀眉略皱道。
此谷名曰天缺崖,其实,将这里称作为谷却是有些牵强,只因此处四面皆是万丈高崖,毫一径可入其中,谷中长年云雾缭绕,若从谷口向下看去,云雾遮目,根本法目测谷底。
玉霄门天玑峰不远处的一座深谷。
“约战名帖下的可还顺利?”杨天可并未去接郝小菊的话,而是看着三人问道。
方怜雪神色踌躇,像是有话要说,但又不知如何开口,一时间竟是窘在了那里。
聂之猛这一走,堂中众人皆是相觑而视,杨天可看向秦大山,秦大山同时也是朝他看来,两人很有默契的看了一眼聂之猛离去的方向,相对一笑,却都均未言语。
“小天。”杨天可刚走到洞门之处,贾闹闹却是对着他的背影叫出一声,旋即语色幽幽道:“方师姐的心意我多少知道一些,你能将那些隐秘之事毫顾忌的告诉我们,想来她和我一样都是极为欣慰,不过,至于你的那些秘密,你也不必全都对我们言明,你只需要知道,论你做什么,我们都会跟着你……最起码在我离开玉霄以前,这些都不会变!”
“你是不是那里欺负方师姐了?她的神色怎的如此……诡异?”看着方怜雪几乎逃也似的背影,贾闹闹眼中疑惑更甚,转向杨天可问道。
秦大山三人相视一眼,齐齐应了一声,既然小天不愿对玉霄门中之事多谈,他三人倒也谓多舌,即便秦大山此刻心中存着疑惑,但终究也是未曾问出声来。
“娘子放心,周长舟那小子在这一两年中便能进阶神师,若是有神师炼制的翻云旗在手,到时搅动劫云,必不会有事。”一个雄厚的男声从美妇头顶上传出,循声望去,只见此人与美妇年纪相仿,脸阔浓眉、鼻若春山,星目流转间自是有着一番气势。
美妇看相貌也就三十余岁,躯线玲珑,面若温玉,虽少了些少女的清爽靓丽,但却多出了一份风姿卓绝、韵味犹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