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这话无异于是在煽风点火,商陆拉着她一进家门,就迫不及待地将她抵在墙上。
他一只手掐着她的两只手腕反剪交叠在身后,另一只手掐着她的下颌,使她好方便仰着头承受他的亲吻。
唇齿啃咬,姜离微微仰着头,只能半挂在他搂在自己腰侧的手臂上,借着后背的墙壁勉强支撑着身体,没让自己掉下去。
两个人吐息交缠,胸腔中都好像蓄着一团炉火,看向彼此的眼神灼热滚烫,似要将对方吞解干净,燃烧殆尽。
毫无疑问,作为一名出色的职业赛车手,商陆的车技一向十分抗打。
不论是在赛场上坦然又张扬地迎接观众的欢呼与喝彩、胜利与荣耀,还是在此时缱绻又贪恋地接受姜离的回吻和依靠、拥抱与回应。
唯一不同的是,面对着姜离,他无法再像平日里在赛场那样游刃有余、坦然处之。
姜离就是他的变数。
他必须足够小心、足够克制,确保在将自己灼热的爱意全数捧给她的同时,又不会灼伤她。
长夜沉寂,冬风弄水。
姜离筋疲力尽,商陆抱着她进浴室清洗,然后又抱着她回到自己的房中。
他一个人收拾了浴室、客厅和她的卧室中的狼藉,又煮了壶热水,倒了两杯端着回房。
姜离睡得很浅,疲惫地侧躺着,卷长浓密的睫羽不安地轻颤。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商陆在找她的路上,除了一场车祸。
他倒在了血泊里,精致俊美的面容被染上血,任凭她怎么呼喊,也不肯睁开眼。
梦魇像一座巨山,压在她的胸口上,让她喘不过来气,想挣扎,却好像手脚都被束缚着,无力动弹。
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枕头边上摸了摸,并没有预想之中所熟悉的温度,只有一片冰冷。
姜离猛地被惊醒,弹坐起身体。
窗外天色已经微微亮了,远处泛着酡红,园后面的灯珠向外照出一片灯影,连同冰冷的北风一起,将枯败的石榴树的枝干和常绿的冬青拉成一片阴影。
她下意识向身边去寻看,枕边空无一人。
梦中商陆倒在血泊里的情景又再度出现在眼前,姜离心有余悸,连忙掀开被子准备下地。
“醒了?”商陆端着水杯推门而入,就看见她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看着他。
清亮的眸子,因为惊恐而微微圆睁,却又在看到他的时候,好像抓住了什么至关紧要的珍宝一样,又松缓了下来。
“醒了。”
姜离收回了准备下地的腿,微微曲起,又将被子向上扯了扯,胳膊平搭在膝盖上面,目不转睛盯着商陆的一举一动看。
也许是因为刚运动完,他赤着上身,低头倒腾水的时候,露出十分漂亮的肩颈线。
颈侧与锁骨上布满红痕,转身时后背上的抓痕,新伤加旧伤,也都还清晰可见,连劲瘦有力的后腰也没能幸免于难。
流畅的肌肉线条由上而下,没入裤腰,带着一种原始的野性美。
毫无疑问,商陆这个人,从脸蛋到身材,没有一处不让人感慨造物者的偏心。
她的眼神过于直白,让商陆想忽视都很难。
商陆倒腾了一会儿,确认水的温度适宜,才将其中一杯放回到床头的小柜上,把手中的那杯递给姜离。
姜离接过,小口抿了一下,温度正好,不热也不凉。
她嗓子很干,喝了一会儿舒服很多,又去换床头另一杯比较热的那杯,双手捧着靠着抱枕。
商陆见她脸色好了很多,准备往外走,就被她抓住了手腕。
他回头看她,眉眼含笑,转身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