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样也好，如果跟之前那样每天跟他针锋相对勾心斗角，会累死人的。

下午闻淮止出去了，不在。

他的椅背上放了一件他的外套，对面的办公桌还放了杯他喝了一半的咖啡。美式的焦香味漂浮在室内，就连闻淮止身上习惯喷的中性香水味也淡淡地沾在了她的发丝上。

他虽然走了，但这间会长办公室又仿佛各个角落里都有他的影子。

这一点很烦人。

她讨厌闻淮止，虽然不喜欢她身上沾到他的味道。

现在不用像一两个月前那样，每天开空调窗户紧闭了。姜茶茶起身，去打开窗户通风。

秋意更盛了，去推窗户的手指手指立刻感觉到了微冷的风，映入眼帘的风景也远远没有夏天的绿意那么的有活力。

总觉得一见到这样的秋色，人也能变宁静了下来。

她的目光渐渐从远处移向近处，很快，她就见到了一个像秋天一样的男人。他长腿上西装长裤的颜色就像秋天公园里泥土的颜色，是像浓咖啡一样的深棕色。

二十度的天气，他就穿了一件淡薄的衬衫单品。手腕上的袖子挽了一截，鼻梁上架着温柔的金丝眼镜，如果不是发现他的嘴唇比刚才在室内颜色淡了些的话，她可能都感觉不出来他也是会怕冷的。

他正在树下，树上的叶子差不多掉光了，只剩下稀疏的几片，所以姜茶茶才能看到他完整的身形。

他站在那，好像在接听着电话。

本来姜茶茶应该对他的事情丝毫不起兴趣的。

但可能是进入了那个血腥味浓郁的风景，见到卑鄙的他衣下那些血淋淋伤口，姜茶茶就会忍不住想去偷看他，看看他还会不会遇到什么别的……更悲伤难过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多么圣母心的人，但是她会是个时常会动恻隐之心的平凡的女孩，她不是冷血动物，做不到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她冷眼旁观。

这算偷窥他吗？

姜茶茶不知道，虽然以她这个高楼的视角闻淮止是绝对不会发现她的，但可能心里还是特别忌惮着这个危险的男人，所以她躲在了窗帘后面，去偷偷看他。

但偷看了很久，他还是站在那接听着电话，脸上也没什么情绪波动，就很平淡的样子，像极了他这个人。

姜茶茶很快失去了兴趣。

她放下窗帘，走开了。

她离开窗边不久，那窗帘摇摇晃晃到恢复平静的时候，楼下那位垂眼接听电话的人终于动了动眼皮，他看向了少女刚才站的位置，在阳光的折射下，金丝眼镜下狭长的眼慢慢地微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