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她手支着下巴,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等到他觉得有希望了的时候,她又摇摇头,“不知道。”
“……”
她那么的娇气,边纪琛真不知道,她没了保姆,她一个人是怎么活过来的?
真的不会饿死吗。
她是修仙了吗?每天就靠空气和露水度日吗?
耐心地等她喝完后,她人又缩回了沙发上,好像就赖在这里不可了。
边纪琛放下杯子,皱着眉看了看这里的环境,如此杂乱的环境,多看一眼都仿佛是在刺激着他的神经挑战着他的底线。
没忍住,他弯下腰,黑着脸收拾了一下。
可这是个大平层,他单是收拾了个客厅,就已经很累了。
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八点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她的身上。
走之前,看见她一个人缩在那,他找到了放在客厅里的一条薄毛毯。
轻轻地将毛毯盖在她的身上,边纪琛弯着腰,冷漠的眼打量着她。
没了他收拾东西的窸窣声音,客厅里又恢复了让人心慌的宁静。
本以为,喝的是鸡尾酒,她可能很快就会清醒了。
但是没有,她脸蛋还在泌着暧昧的粉色,眼角带了点余红。
虽然意识很模糊,但她也好像意识到他现在就要走了,从沙发上伸出了一只雪白又柔软的小手,紧紧抓住他裤子的时候,也觉得她没施什么力气,他仿佛可以轻轻松松地就拂开。
她脑袋动了动,翻过了个身,那双充满湿漉漉雾气的眼,就这样隔着雾,凝凝地看他。
好安静,这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唯有的是自己快跳到嗓子眼的心跳声,很吵,震耳欲聋,吵到他都怕别人听到。
像脑袋缺氧,供血不足,他连思考都不知道是什么。
一时的意乱如麻,做事是不经大脑的。
他只记得,他将双手撑在沙发上,弯下腰,仓促地吻了她,接着他就仓促地逃走了。
他尽量去想的是手指底下,沙发上的微凉触感,而不是她的唇、她的体香、她毫无防备微醺带红的眼神。
坐上了车,前面的陈叔一边开车,一边讲话。
夜色渐浓。
讲了什么,讲话的内容,他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他连自己敷衍回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个卑劣的吻,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车窗外浓重的夜色,看久了,人的情绪仿佛也能慢慢地被抚平,没有棱角,变得服服帖帖,仿佛这样就能遗忘在心里的某一角。
边纪琛的眸色就如同这夜色,沉闷的,浓墨的,深不见底的,都混沌在了一起。
说不出他今晚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
他心存了一丝侥幸。
她喝醉了,自然记不得他今晚做过的事。
那么,只要他不提,不承认的话,那个背她回家,给她喂蜂蜜水,给她收拾客厅的人,就可以不是他。
而那个吻,也并不存在。
在某个夏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