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腰牌,是十七师弟悟彦的——她,可绝对不能弄丢弄坏、或者是遗落在他人之手啊!
白衣男人并没有一脚踢开九小寒,而是,力道轻柔地将她慢慢地扶起来、重新端正地做好。
“诶?呵呵!我又帮了你一次,再说声谢谢,来听听!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声音,很悦耳、很爽心呐?!”
很显然,九小寒并不打算,要对自己眼前这位所谓自称是她“救命恩人”、却又借此理由时不时轻薄和戏谑自己的“衣冠禽男”,表达出任何的客气和感激之情。
她这种一点都不准备向对方“知恩图报”的想法,着实很危险呐!
与此同时,相反地,她还对他摆出了,一副拒对方千里之外、“谢谢不送”的冷淡神态来。
就好像是,此时此刻,九小寒才是这个大铁笼子里的唯一主人,一般。
这,也着实让白衣男子感到极为的失望,他不屑而嘲蔑地接着对她说道:
“你说说看啊:你们这些手脚足够灵便、脑子却始终不大灵光的‘赏金猎卫’,个个年少有为、出类拔萃,却始终僵守着这种愚蠢至极的死忠,到底有什么意义?!……”
看来,他,对清心观、师父无为子、猎妖卫一系……都了如指掌啊!
甚至,听他刚刚的语气,这一番的言外之意,恐怕,比九小寒还要更加了解她那一帮子师兄弟们执行“赏金猎卫”任务的各种日常罢!
“我们猎妖卫,生是清心派的人,死是清心派的死人!”
九小寒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誓死效忠”清心派和猎妖卫的宣言。
再怎么说,就凭借着眼下她这么点道行儿,该不会,她还真的以为,自己炸塌了一个地下黑狼窝、池潭中石化了一条巨型雄蚺,就能够被师父破格录取、跻身晋升于和她那些师兄弟们比肩的行列之中了罢?!
——她,尚且还没有天真到如此异想天开的地步。
“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你以为,随随便便的什么人,想做清心派的死人,就像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得这么容易吗?不自量力!”
“你……”
“我什么我?诶,这位样貌俊俏的道修小公子,你想不想知道:在你来这之前,还有,两个戴着和你一样牌子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莫非,他指的两个人,就是,自己的三师兄悟思、五师兄悟宇?
扬起了紧绷的小脸,九小寒双目威厉,再也不想掩饰自己的异色双瞳,满心的怒火从胸中升腾而起,死死地瞪向了对方、还有对方手中的那枚令牌。
“对对对!小爷儿我要的就是,你这个小眼神儿……美,实在是太美了!”
无论刚才他的言行有多么的混蛋和低俗,但是,听得出来,此时此刻,白衣男子对九小寒目光的这句话赞美和欣赏,确实是出自于真心的。
他,喜欢九小寒……的这双眼睛!
“放心,你这天赋异禀的小道修,可是小爷儿我捡回来的旷世大宝贝!……”
白衣男子如同喜提战利品似的,一边说着,一边再次起身。
只见,他单掌背手过去,举起那枚“猎卫令牌”,在半空中来回绕着圈圈,好一阵子的把玩:
“小爷儿我,自然是不会像对待其他猎妖卫一样,把你生喂了我那些爱宠小蚺们的!”
嗯?
原来是这个家伙,在背后搞鬼呀!
果然,不出九小寒先前所料!
她就说嘛,那一对巨型的雌雄蚺怪,原本应该隶属于是上古神兽之域,在古籍曾记载,这种巨蚺在人界早就已经杳无踪迹数千年了;
倘若是,没有被人喂养、驯化,它们怎么就会如此凶恶地去攻击那些无害之人呐?!
“行了!你呐,别老惦记着死不死的;至少,在我对你起杀心之前,你的命,我说了算!只要,你好生跟着我,谁敢动你,我就让谁死!听懂了吗?”
听着对方这么一说,九小寒觉得更加离谱了,甚为奇怪地反问道:
“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啊!我这人呐,酒、色、财、气什么的不良嗜好,一概全无!就是喜欢……”
白衣男子倏地转身回来,重新端详着九小寒那张俊美迷人的小脸,那充满别样兴趣的目光,尤为在她那双蓝色的大眼睛周围,一直流连忘返着。
九小寒赶紧敛了敛自己不太平整的灰道袍衣领,速速闭上双眼,一副向死而生的绝望之颜:
“你要……要我做你断断之袖?那你,还不如立马杀了我呐!”
先不论她是个女儿身,就算不是,以九小寒如此良善纯直的性子,怎么可能为了暂时的活命而硬生生让自己委身于这么个阴阳怪气、喜怒无常的男人?!
——他,休想要“他”!
“呸呸呸!你这小道修,拿小爷儿我当什么人了?!”
白衣男子居高临下地微微怒视了九小寒一眼,
“你给我记住了:小爷儿我,可素来没有,‘那种’野趣儿!”
随即,他将九小寒的猎卫腰牌直接重新踹进了自己的怀中,又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回手递到她的嘴边,命令道:
“喝下去,你就能站起来了!然后,跟我走!”
瞄了一眼那个小瓷瓶,九小寒没有接,只是弱弱地问了一句:
“你,要带我去哪儿?!”
九小寒心里想的是:
他,该不会是要带她去见良子玉吧?
刚刚,九小寒一心急于认下了自己清心派弟子的身份,只是,因为良子玉始终是无辜的,她不能再连累他了!
白衣男子没有直接回答九小寒的问题,而是,冷哼了一声:
“哼,怎么?你,是真心准备在这个地方等死吗?或者,你是彻底不想要你的令牌了?赶紧把解药喝了,跟我走!”
他又将攥着小瓷瓶的手掌,往九小寒的面前又挪了挪、离她更近了些;见九小寒仍然犹豫不决,他直接轻轻拽住九小寒头顶的发髻,将她的小脸扬起。
“你……你要干……什么?呜……呜……”
还等到九小寒把后面的话说清楚,在她张开的两片唇畔之间,已经被白衣男子不容分说地猛灌下了那一小瓶解药。
见九小寒吞咽了下去,白衣男子才甩开了她的发髻。
九小寒一只手扶着自己差一点被对方扭伤的脖颈,另一只手不停地擦拭着自己嘴角的药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