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大晟兵如何叫嚣,夜王和武王爷都镇定自若地站在城墙之上,士兵们也井然有序,比起之前那一仗反倒更为淡定了。
纳兰一喏略感诧异,谨慎地眯起眸子望向城门和城墙。
这一看,他察觉到了怪异。
那哪是竹篱笆?那分明是以篱笆为支架,铸造起来的厚厚一道冰墙,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幽幽的冷光。
刹那间,纳兰一喏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再定睛一瞧,不止倒塌的城门,几乎所有的城墙外边都结了厚厚一层冰,看起来固若金汤。
天虽然没下雪,但寒风呼啸,滴水成冰。
篱笆围墙筑好后,往夹缝里丢些冰块砖头进去,再往上倒热水,不一会儿就冻成了铁块一般,比城墙还要坚固。
并且滑不溜丢,梯子都搭不稳,更不利于攻城。
“这个法子~还挺绝的,看来夜王的确有点脑子。”纳兰一喏勾了勾唇,“不过那又如何?我大晟国的攻城车,还破不了你区区一堵冰墙?'
咛喃了一句之后,纳兰一喏大手一挥,命令攻城。
顿时激昂的战鼓声四起,大晟士兵推着攻城车,投石器,潮水般往山下涌去。
纳兰一喏站在高高的战车上,负手而立,三干白发似雪般飘飞。
古蜀国地域宽广富庶,兵强马壮,一直是中原几国最强大的存在。
要不是他多年筹谋,掏空了它,无论如何也是没有能力吞掉它的。
如今古蜀国早已成了个腐败不堪的空架子,就算夜王再有能力也是螳臂当车,古蜀亡国,势在必行!
纳兰一喏正满意地沉思着,前方突然哗啦一声巨响,几架十几丈高的投石器突然倾斜砸倒,压死了一大片士兵。
纳兰一喏心头一惊,还没来得及询问出了什么情况,又有十几架投石器晃晃悠悠倒了下去。
一时间,队伍大乱,属下跑来禀报。
“皇上不好了,下山的大道全结了厚厚的冰,投石器和攻城车压根下不去。”
纳兰一喏一听宛如当头被浇了一盆凉水,忙跑到前面察看。
这一看,如坠冰窖。
下山的大道果真结了厚厚的冰,人一不留神就会滑倒,更别说其它的攻城装备了。
这厢投石器倒了大半,攻城车也翻在一旁,士兵们被砸死砸伤成百上干,呻吟声一片。
这,还没开始攻城呢,就出现了这种情况,这仗还要怎么打?
夜王可真够狡猾的!
此刻城门上,武王爷看着这一切,满是赞赏地望向武崇文。
“夜王殿下这法子,还真是绝了。”
这几天军营里上上下下,没日没夜地烧热水,铸冰墙,并且天天往下山的大道上倒热水,导致结上了厚厚的冰,又硬又滑。
光用这一招就放倒了大晟兵十几架投石器。
投石器下不去,看他们怎么攻城。
纳兰一喏此刻,脸色也是大变。
看来他不该太急于求成,选择在冬天便迫不及待地发兵。
也不该看轻了夜王,以为兵力悬殊就能碾压。
这仗~到底要不要打?这一刻,纳兰一喏竟然陷入两难境地。
若打,古蜀兵若严防死守,未必也就攻得破。
若不打,几十万士兵驻扎在此处可需要不少粮草,光靠平阳郡的世族捐献肯定是不够的。从大晟国运的话干里迢迢,也是极为麻烦的一件事。
一番权衡利弊之后,纳兰一喏还是呜金收兵,暂缓了攻城。
武王爷看到大晟兵潮水般来,又潮水般走,也是抹着冷汗长吁了一口气。
大晟国这一退兵,整个冬天应该也不会来了,毕竞这厚厚的冰城墙也不是那么好破的。
古蜀国,暂时安全了。
等这个消息传到桃村时,已经过了正月十五了。
萧宁雪正组织人手,打算前往宁州开荒。
得知纳兰一喏退兵,个个振臂吹呼。
不过安全也是暂时的,纳兰一喏铁了心的要一统中原,明年开春一准会再次攻城。
武崇文在信中告诉萧宁雪,他不会坐以待毙的,让萧宁雪等着他的好消息就是。萧宁雪自然相信他,相信他绝对有能力护住古蜀国,护住他想护住的人。
她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
此刻她让王永贵召集齐了三个兄弟村的村长族长,在晒谷坪上开会。
大家一听说要去宁州开荒,心里也是十分没底。
“宁州风沙漫天,能种得出庄稼?“
“听说比肃州更缺水,在那开荒怕是难。“